“没错,就凭你!”
威廉一脸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线平和地道:
“不用妄自菲薄,在经过了非常严肃且激烈的讨论过后,我艰难地说服了所有知情者,证明了你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选,
现在组织上……咳咳,现在我们已经决定,这个大公的位置就由你来做了,你要大胆地相信自己,告诉自己你一定能行……嗯,不行也得行!”
“……”
罗伯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威廉还愿意想个借口搪塞一下自己,他竟然隐隐有些感激……
什么?你说这不是搪塞?
开玩笑!他进去连一分钟都没有好不好?结果出来就说自己被选成新任大公了,你家的“激烈讨论”和“艰难说服”,加起来总耗时能不到一分钟?
还有,既然你都花心思想了个听着像模像样的借口,那就拜托你再继续多装一点啊!你这满脸不耐烦的样子,就差把“老实点儿把这活儿接了,别给我找麻烦”写在脸上了啊喂!
在威廉表现得已经十分“明显”的态度下,罗伯理智地把满肚子疑问咽回了肚子里,默默接下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接着,他又默默地光速操办了科尔公爵的葬礼,默默地跳过了大公就任仪式,甚至连恩维家族的人都没有通知,直接一声不吭地成为了新任大公。
直到所有人同样一脸懵逼地陪着他做完了这一切,中年男人的脸上依旧保持着迷茫且混乱的表情。
这几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悲喜悲喜悲喜往复循环,拗得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先是父亲最宠爱的私生子被人废掉了,喜;然而自己被迫去和凶手打交道,悲;被不讲理的凶手逮住了,大悲;凶手没准备杀自己,大喜;
但凶手把自己捆在马背上,带着去攻打剑兰城,搞不好会被宰了祭旗,特别悲;结果一直压在头上的亲爹意外挂了……勉强能算小喜吧……
然后就是现在……
看着自己的名字带上了大公的后缀,被用极漂亮的花体字签在一封封信笺上,罗伯只觉得像在大汗淋漓的三伏天喝了一口冰水似的,被一股莫名其妙的畅爽从里到外浸了个通透。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掌,用微凉的指尖搭着他的后脊,一路往上轻搔慢揉,从尾椎骨的末端一路通到天灵盖顶上,爽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总结起来两个字,飘了。
“当上大公的感觉怎么样?爽么?”
微带戏谑的询问声自身边响起,神情恍惚的罗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爽!太爽了!还没等自己出手干掉弟弟和父亲,居然就轻而易举地坐上了这个位置,简直爽翻了啊!
“那行,你先爽着,爽完了记得来找我,商量一下该怎么应付恩维家族的反扑,免得你没爽多久就让人把脑袋给摘了。”
?!
听到威廉的话后,一股凉意滋溜溜钻进了罗伯的脑海,后背的衣服更是唰地一下就见了汗。
是了,天上掉下来的大饼虽然香,但喂饼的这个可不是什么好人呐!
而且自己这么不明不白的上位,家族那边的反对意见恐怕小不了,光自己那个弟弟就一定不会认,那个混账肯定会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挑拨家族出手把自己换下来,甚至直接说自己勾结别人暗害了父亲……
见中年男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焦躁和恐惧,威廉顿时挑了挑眉毛,知道这根萝卜应该已经想明白他目前的困境了。
扶持萝卜而不是他弟弟上位,自然不光是为了糊弄了事,多少也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考量,希望能让恩维公国内部的冲突更强烈一些,最好能撕破脸皮直接开干。
无它,法兰的七大公国自主性太高了,很有听调不听宣的那味儿,而一个满是混乱和冲突的恩维公国才更方便浑水摸鱼。
至于这水能不能变浑……那倒是并不需要担心,因为这水本来就不怎么清~
接到罗伯隐含“求助”意味的眼神后,威廉呵呵一笑,给了他一个自己动脑的眼神,知道这波已经成了。
作为代表嫉妒的原罪血裔,恩维家族就不可能存在“不争”的人,这些人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为什么这三个字,所有人想的都是“凭什么”。
就算面对弟弟的提前上位,萝卜表现得相当躺平,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疑似出生的过程中隔壁王姓男子出力最大,但他弟弟可未必愿意躺平,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大公位置花落别家。
如果他弟弟也不是原罪血裔,出生过程中也有点猫腻,并没有任何的嫉妒心里,选择了真的躺平……
那威廉就认了,然后再把科尔大公的墓碑换成绿的,让他死也死得明白一点。
……
“威廉领主……大人,我这边有点儿想法,需要和您稍微交流一下。”
罗伯那张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黑,黑了又黄,反复变换了好几种神态后,“颜色”终于稳定了下来,朝着威廉干巴巴地笑了几下。
“我父亲大人他……额,突发急病,来不及立下遗嘱就没了,正好您和王后陛下路过,好心帮我操持了一下诸般杂事,顺带把我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