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护着的贵族男正在怀疑人生,而前倨后恭的小队长已经开始考虑自己的后路了。
五百……不!三百对八百啊,这还没算上周围那些正在“挠痒痒”的弓手和弩手,三分钟被凿穿防线突入中阵,眼看着就要杀个对穿了,那些家伙是怪物吗?
透过盾牌间的缝隙,小队长偷偷地往威廉的方向看了一眼。
最重要的是,那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还没出手呢啊?手底下有这么一群凶人,他怎么也得是个三……不,四阶职业者吧?那这一仗还用打吗?
确认了自家必败无疑后,小队长下意识地往贵族男人的身边靠了靠,空着的左手摸了摸腰间露出的刀柄。
这一举动看上去是为了护卫指挥官,但实际上是什么意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格瑞迪家族虽然知道实力的重要性,但出于玛门魔血脉的天性使然,给士兵们开出的薪水也只是在“及格线”上浮动,反正铁了心为他们卖命是绝对不可能的。
并不知道身边的护卫做好了随时反水的准备,衣着华贵的男人好不容易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的脸上冷汗直冒,手腕有些发颤地扯过了传令官,近乎歇斯底里地传下了一条条命令。
伴随着传令官同样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声,格瑞迪家族的军团开始合拢,试图对深入敌阵的【怒焰军团】进行绞杀。
在几次堪称精巧的变阵后,手持小圆盾的刀盾手上前,在督战队的喝骂声中,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将阵线拉长的【怒焰军团】缓缓包裹,总算是挡住了大肆突进的先锋们,似乎勉强将攻势遏制了下来。
然而男人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放松,反而直接放弃了继续指挥,催促着身边的城卫军们护送自己立刻撤退。
果不其然,就在城卫军们簇拥着他刚撤出没多远的时候,看似冲锋被拦下来的憨憨们再次发威。
靠着属性、装备和等阶的压制,【怒焰军团】硬生生将包围上来的【刀盾手】们直接杀散,甚至还将“胖头鱼”形状的鱼鳞阵型摊开,直接撑出了一个薄薄的半月阵。
这阵型看上去不堪一击,最薄处甚至只站着一两个人,但在能力全方位的压制下又显得如此蛮不讲理,竟然开始如同赶羊的狼群似的,对人数近自己三倍的敌人进行凶猛的追逐。
在外围包抄的【黑魇骑兵】们配合下,格瑞迪家族的士兵们开始疲于奔命,并且一批批地倒下,瞧着就像用来擦热锅的黄油块儿似的,每接触一次就薄上一层,眼看着就“化”没了三百多人。
看着身后已经倒下了小一半儿的士兵,贵族男人的后背已经被汗泡湿了。
顾不得考虑会不会引发溃退,他抬腿踢开旁边似乎想“护驾”的小队长,随后翻身上了传令官的马,伏在马鞍上毫不犹豫地拍马就跑。
妈得!不是说那个领主就是个情夫么?
回想起代族长信誓旦旦的说辞,贵族男人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混蛋啊!还说他只是靠男色引诱了王后,靠着她的宠爱获得了领地,又色诱了财富教会的诵经人,这才从自家手里抢走了多萨堡,其实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小白脸儿。
张口就来的老东西,你这回怕是要坑死我了!
贵族装束的男人心里暗中叫苦,就凭身后这三百多个一边砍人一边狂笑的疯子,如果再补齐相应的辅兵和民兵,除了北境公国和拉斯特公国,整个法兰的新老贵族们有一个算一个,保证来多少死多少!
……
“我!我投降!别杀我啊!”
眼见一名浑身浴血的骑士杀到了跟前,浑身上下的气势如同恶魔一般令人望而生畏,一名年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刀盾手】双膝一软,丢掉手里的武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两手抱头匍匐在地,瑟缩着放弃了抵抗。
“嗖”
一道锐利的破风声自他后脑勺上空划过,没料到敌人突然抱头跪倒,血甲骑士手里全力挥出的大斧砍了个空,一股劲儿没使对险些岔了气。
“呸!”
骑士缓了缓憋红的脸,狠狠啐了一口临阵缩卵的对手后,短暂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继续挥出手里的长柄战斧。
倒不是什么投降不杀,如果这名刀盾手没有抱头下蹲躲过了那一斧子,就算他丢掉武器喊了投降,八成也要被顺手砍死。
对凡金斯家的憨憨们来说,体内蕴含着的狂战魔血脉,会让他们自发地享受战斗并沉溺其中,越是激烈凶险的情况就越会心潮澎湃。
敌人实力稍差一筹——那还算可以;
敌人和自己实力相仿——不错的好玩具;
敌人和自己势均力敌——情况可以说相当完美;
敌人比自己实力稍强,但努努力好像还能打赢——我已经爽到了灵魂深处。
但敌人如果是一个抱头蹲防的弱鸡……
兴趣不怎么大,如果很久没架打的时候,憋狠了勉强可以冲一下,但就像贤者时间里打开浏览器一样,哪怕剧情精彩依旧,多少也有点索然无味。
脸上的杀意稍稍收了收,【怒焰军团】的骑士晃了晃脖子,看向了不远处的另一名刀盾手,一脸狞笑着冲了过去。
随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