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说笑四嫂心里其实是清楚的。”
因为八福晋这话,栀蓝连营业般的微笑都欠奉。
本以为仓库的事儿她和自己说了之后,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即便是两人成为不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但是也不会再剑拔弩张了。
可是很显然八福晋一点也没想着和栀蓝成为朋友。
虽然栀蓝也没想着和郭络罗氏成为什么劳什子朋友,可是却也不想她总是这么不厌其烦的试探自己。
不远不近的正常的妯娌关系就行。
“八弟妹,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会有不舒服的时候,忘事儿……不仅是八弟妹会有,不少人都会有,怎么八弟妹就觉得你忘事儿和我有关了呢?
这是要赖上我了吗?
据你所说,你来我们府里一次,就容易忘事儿,可是每次八弟妹来我们府,大多数情况可都是八弟妹你自己来的。
可不是我下帖子请你来的。
要是我请你来的,你回去之后有不妥当的地方,你赖上我了,我即便是觉得冤枉,我也只能咬着牙认了,谁让我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呢。
但是现在八弟妹主动来找我,还非要把忘事儿这茬儿算到我头上的话,那我可真是冤死了,我也不能认了。”
栀蓝这段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大有撕破脸的架势。
八福晋的脸色因为栀蓝的话也不好看。
“四嫂何必动怒了,本来今儿个来找你说穿了也是为了你,毕竟这年氏在四哥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四嫂你应该比任何人清楚,谁成想一番好心反倒被人当成了……”
想说自己把她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自己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呵呵,这年头都这么会往自己头上戴高帽子了吗?
于是栀蓝没等八福晋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
“我不知道,而且什么也不知道。”
“四嫂,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了啊?”
栀蓝挑眉,按捺着不耐的心思应付她:“呵呵,怎什么话到八弟妹嘴里一说变了,我竟然成了过河拆桥之人了。”
“话是不好听,可是理就是这么个理,看起来四嫂是忘记了我们府那个仓库的事儿了。”
栀蓝神色一凝:“八弟妹这话说得好。
既然你提到了你们府的仓库,那我也提醒八弟妹一句,有句话叫做大不了鱼死网破!”
郭络罗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少许之后她迅速调整好情绪,笑着说:“四嫂,何至于这么严重啊,什么鱼死网破不鱼死网破的,不吉利,快呸呸呸!”
话都说到这儿了,栀蓝自然不会随着郭络罗氏起舞的,所以对于郭络罗氏的话就没任何的回应。
虽然八福晋是迫切需要那个仓库,但是饶是如此,她也没鲁莽和冲动,她自认之前每一次她来找栀蓝说的话都在栀蓝心里引起了不小的涟漪,也确认了之后才和栀蓝说了那个仓库的事儿。
然而现在瞧着栀蓝的样子,她对那个仓库的需求似乎也就那样,并没有多么的迫切。
这让八福晋不其然的想到一句话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她觉得对于栀蓝来说,那个不至于是砒霜,但是对栀蓝来说,却没有像是她一样有那么强烈的需求。
所以冷静想想,提前让栀蓝知道了那个仓库现在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过事已至此了,之前的话全都说出来了,事情也全都做了,想要重新收回也不可能了。
于是八福晋就换了一个策略:“四嫂,不管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我觉得这都是可以好好说的事儿。
但是那个仓库您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那里面可是不少好东西呢。”
栀蓝笑了,这是要和自己打感情牌吗?
“要是说我一点也不想要那里面的东西就是骗人的了。”
这么说了之后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八福晋也如她所想的那样,脸上又扬起了笑意:“还是说的啊,四嫂,咱们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相信我不会害你的。”
“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错,但是八弟妹你总要让我把话说完啊。”
“是,四嫂您说。”
“我是想要仓库里的东西,人嘛,多少都有点贪心,可是刚才八弟妹你也说了,咱们虽然没生活在宫里,可是到底是皇子府,吃喝用度什么都不缺,而且一切也都是这个时候最好的。
你们府才是贝勒府,我们府可是亲王府,差着不止一级的爵位呢。
所以啊我对仓库里的那些东西的需求似乎就没那么大了。
再者说了,仓库里的东西全都是稀罕玩意,好多大家都没见过,要是被人看到了,我光是解释那些东西哪来的都要费好多唇舌呢,也麻烦。”
栀蓝微微一笑,闲适地端起茶碗轻啜了一口,欣赏了八福晋千变万化的神色之后,栀蓝问:“八弟妹,你说是不是啊?”
八福晋能说什么,被栀蓝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四嫂说的是,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栀蓝吧嗒一声把茶碗放下了,不过不是生气。
“八弟妹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