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一进府就是侧福晋,府里的人肯定心思各异,皇上为什么现在提年氏,栀蓝自然是不知道,也无法揣测皇上的心思。
但是府里人的心思,栀蓝是要知道的,这样她才能有准备。
侧福晋进府的准备,不过都是按照规矩照例办就是了,但是人心……却要闹清楚了。
别看现在府里人不多,可是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府里的几个人,都不简单呢,再进来一个皇上这么“看重”的年氏,那可真是热闹了。
在栀蓝说的更清楚了之后,刚才率先开口的宋氏不言语了,现在府里唯一的侧福晋李氏忍不住开口了:
“皇上还没下旨就先和福晋您说了这事儿?”
栀蓝点头。
“这新进府的人……刚才福晋您是姓年?家世很好吗?皇上怎么给了她这么大面子啊。”
栀蓝笑了笑:“她家世好不好的,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一来呢,皇上没说那么细,二来呢,我也没问。”
“福晋,您怎么不问问呢?”
“李姐姐,你和我说说我该怎么问啊,难道说家世不好就不让人进府?没这道理吗?”
“倒也是……只是……”李氏提了一口气,眼看着话到嗓子眼了,最后又咽下去了。
“听着姓氏像是汉军旗的吧,瞧着皇上对她挺重视的,这么一来的,应该会给她抬旗,可是再怎么抬旗,也还是汉人。”
这话是钮钴禄说的,说完之后她笑了笑说:“所以福晋,奴婢倒是觉得您不用担心。”
栀蓝冷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这钮钴禄氏,听听她这话看似在宽解自己,可是话里户外的意思可没那么简单。
“担心?我担心什么?没了她,还有别人,大清没有侧福晋能成为继福晋的规矩,所以我怕什么啊。”
不过钮钴禄氏倒是从善如流:“是,福晋说的是。”
只是她的目光却看向了李氏。
李氏是不是知道钮钴禄氏在看她,栀蓝不清楚,反正钮钴禄的话说完,就没人说话了。
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掠过,栀蓝也看出来了。
府里进新人,不管是汉人还是满人,反应最大的也就是李侧福晋和钮钴禄氏了。
旁人都是侍妾格格,还是汉军旗,而且还没孩子,府里进人对她们来说是有冲击,可是她们也没争宠的资本。
像是耿格格,更是对四阿哥都没什么心思,自然是不怎么在意的。
刚才宋氏那么问,也是因为她管家。
新人,还是侧福晋,真正有威胁的就是李氏和钮钴禄氏。
钮钴禄氏迫切想要孩子,李氏怕一个汉军旗的侧福晋,抢了她风头,万一再有孩子了,那她的弘时的长子优势虽然还在,可是再往后就不好说了。
“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忙去吧,我也没别的事儿,就是和你们说一下这事儿,毕竟皇上和我说了,我怎么都要和姐妹们说一声的。”
栀蓝这么一说,都站起来给她行礼然后准备走了,只有李氏一步三回头的。
很明显她有话要说,但是栀蓝装作没看到,也没叫住她。
“主子,李侧福晋很明显有话要和您说。”等人都走了之后,黄莺说。
“我知道,不过她想说啥,我也能猜得到,无非是怕皇上新封一个侧福晋,影响了弘时,翻来覆去就是那点事儿,我猜都能猜到。”
栀蓝其实也烦躁,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这个年氏可是不能小觑的人。
她可是没死的时候,而且在雍正有皇后的情况下,就被封为了皇贵妃。
虽说耿格格最后的封号里也是皇贵妃,但她是因为活的久,死了之后乾隆追封的,和年氏的差远了。
现在看起来四阿哥也不会对这个年氏怎么样,可是万一呢?
栀蓝对这个年氏的忌惮比对钮钴禄氏都强烈。
晚上黄莺她们都歇着去了以后,四阿哥问:
“想什么呢?一直心不在焉的?不舍得两个孩子?虽然说太后和皇阿玛都定了,可是终究还没下旨意,你要是真的不舍得的话,爷倒是可以想想法子……”
栀蓝回神:“君无戏言,太后和皇上都说了的事儿,出尔反尔不合适。”
“那你是怎么了?”
“在太后那儿,太后和皇上都提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皇上特地和妾身说,准备再给爷赐一新人,进府就是侧福晋……”
她话都没说完,四阿哥的脸色就变了:“时辰不早了,早点歇着吧。”
“爷,这年氏……”
本以为四阿哥是生气了,栀蓝问的很小心,而且也怕自己不小心流露出一些还没发生的情况的信息。
谁知道四阿哥竟然在笑。
“爷,您这是……”
“你在吃醋?”
栀蓝恍然,她可不就是在吃醋吗?只是她吃醋了四阿哥还这么高兴,真是岂有此理。
反正自从江宁回到京城之后,她虽然没有明说自己的感情,但是在四阿哥面前也没掩饰她的感情。
索性栀蓝就破罐子破摔了。
“是,妾身就是吃醋了,不行吗?换做任何人都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