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意?”四阿哥问完,看了周围,还在宫门口,好多话不方便说,而且他早朝是骑马来的。
云锦的马车再多坐他一个倒也能坐得下,但是毕竟还在宫门口,规矩大,他一个贝勒,和贝勒福晋的仪仗自然不同。
他说:“回府再说吧。”
栀蓝自然也知道他顾虑什么,见他还等着,就先上了马车。
之后她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见在自己的马车走了之后,四阿哥也上马了,她这才放下帘子。
虽然心里有了大致的应对策略。
可是德妃今儿个这一出还是让栀蓝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要是以前啊,反正已经“略施小计”让德妃忘记了两个孩子的身世了,这事儿应该能放到肚子里去了。
毕竟知道云楚和云舒身世的也就是黄莺和乌思道了。
黄莺一直在自己身边,还是可靠的,乌思道在回京城的时候四阿哥负责处理的,最后他是死是活说实话栀蓝虽然不知道,但是四阿哥办事儿他是放心的。
所以这事儿让德妃忘记了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可是八福晋忘记了还能想起来,让栀蓝没以前那么自信了。
马车晃悠了一下,刚要走,听到不远处有人给四阿哥请安:“四哥吉祥。”
“八弟妹客气了。”
郭络罗氏?
听到两人的声音,栀蓝还没让赶车的小厮停下来了,就听到八福晋在外头又开口了:“这是四嫂吧?
四嫂吉祥。”
声音比刚才进了点,而且隐约能看到外面的人影,很明显八福晋已经在马车外面了。
这个时候栀蓝要是还坐着不动,就太高傲了点。
虽然论尊卑,她是比八福晋的身份稍微高那么一点,毕竟她是嫂子,可是也不能视为不见。
于是很快栀蓝敛好情绪,撩开帘子在黄莺的搀扶下下马车,和八福晋相互见礼。
“八弟妹这是刚要进宫还是刚从宫里出来啊?”栀蓝虽然是在问,可是目光却看向了不远处,宫门外还有别的马车,刚才她其实看到了。
不过因为在想德妃的态度和两个孩子的事儿,就没在意。
瞧着八福晋这样子,像是刚从宫里出来的。
果不其然,郭络罗氏开口道:“四嫂,我也是刚给额娘去请安了,一出宫,就碰到了四哥和四嫂。”
“这样啊,时辰不早了,我和我们爷也正要回府呢。”
“四嫂请便。”郭络罗氏冲着栀蓝屈了屈膝,栀蓝也回礼。
就在栀蓝一只脚都上了马车了,身后传来郭络罗氏的声音:“听说四嫂今儿个和德妃娘娘一起去给皇阿玛请安了。
要恭喜四嫂了。”
栀蓝的动作慢了下来,回头之际和四阿哥交换了一下眼神。
四阿哥冲着她不动声色摇头。
未免被八福晋看出破绽,栀蓝情绪收敛地很好,缓缓转身,不明所以问:“八弟妹这话何意?恭喜我什么啊?”
郭络罗氏看了眼四阿哥,然后才微笑开口:“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合适,但是四嫂和德妃娘娘的关系一向不大好,这在妯娌之间和宫里不算是什么秘密。
现在四嫂和德妃娘娘一起去给皇阿玛请安,难道不是你们的关系缓和了吗?
关系缓和了,难道不该恭喜吗?”
“八弟妹,虽然咱们皇家和一般寻常百姓家还是不大一样,但是在不一样,做人儿媳妇都是小辈,小辈孝敬长辈这是应当应分的,平日里长辈可能严格了点罢了,但是我们爷对额娘是没有任何怨言的。
虽然也知道八弟妹是好意,谢谢八弟妹了,不过说缓和了和额娘的关系还是多少有些偏颇的。”
这话其实就是片汤话,没任何营养。
八福晋问之前其实就能想到栀蓝会是这个态度。
可是虽然是片汤话,对八福晋来说也不是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
忌讳莫深本身也是一种态度。
很明显栀蓝现在和德妃不是吵架那么简单了。
不过八福晋自然也是不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的,她顺着栀蓝的话笑着说:“是,四嫂所言极是。”
“八弟妹,时辰不早了,要是没事儿,就先回府了,府里还有许多事儿呢。”
“是,四嫂慢走。”
马车终于动了,四阿哥骑马,栀蓝就叫黄莺跟着一起坐马车,没让她跟着走。
“你说八福晋是什么意思?”
“奴婢说不好,不过她是不是知道德妃娘娘找主子您什么事儿啊?”
要说八福晋纯粹是看热闹不嫌大,觉得自己和德妃又有了矛盾,她幸灾乐祸的话,对栀蓝来说倒也还好。
就怕她像是黄莺说的那样,她是不是知道了德妃找自己什么事儿。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和四阿哥说想到了一个法子,法子倒是想了,不过却还有点踌躇,然而现在八福晋这态度,让栀蓝也不敢再踌躇了,怕万一她要是也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怎么办。
四阿哥骑马比栀蓝快点,她回府的时候,四阿哥已经在她的院子喝茶等着她了。
他大概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