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妹妹,骗没骗的,其实我根本不在意,这事儿呢一开始也没人知道,你不说我自然不会知道的。
但是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装作不知道。
虽然你和八福晋你们身份悬殊,按说她不会和你有来往的。
可是什么事儿都没那么绝对,我也不是那种不讲情面的人,不会不让你们和府外的人来往。
只要是正常走动,我不会在意,也不会制止的。
可是你专门跑来和我说这事儿,却又说得这么一知半解的,我实在是不能当做没事儿一样。
更不要说你还说了八福晋在咱们府里可能有眼线。
前太子的事儿刚过去,各个府里都低调的很,突然冒出一个眼线来挑拨事端,我岂能大意了。
耿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耿格格哑然,说实话来找栀蓝之前,她还真没想这么多,话说开了,也意识到自己这心态总是有点……让人费解,甚至她自己都觉得颇为费解。
“是,福晋所言极是,奴婢……也困惑,心里觉得这是大事儿,必须来和福晋您说一声儿,可是为什么是大事儿,奴婢这心里又说不上来个所以然来,就跟谁给奴婢下蛊了一样。”
因为耿格格这话,栀蓝的眼皮跳了跳。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困惑,栀蓝就能帮着她解惑,因为栀蓝让她忘记了账本的事儿,所以八福晋提到这事儿的时候,耿格格才会感觉重要,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重要。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和耿格格说的。
于是栀蓝也趁此机会打发了耿格格:“瞧着耿妹妹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想起来,既然如此,那就等耿妹妹想好了再说吧。”
不急不缓的一句话,也算是符合栀蓝的身份,耿格格自然没多想。
她说不上来为什么,栀蓝又出口赶人了,耿格格自然就先走了。
送走耿格格回来,黄莺让人都出去后,关上门,紧张地问:“主子,你说耿格格到底什么意思?试探主子您吗?
上一次她来说了账本的事儿,你把她手里的账本留下来了,她是不是回去想了之后觉得不甘心,想来找您要可是却不好开口,然而编了这样一个借口?”
是不是试探,栀蓝真不好说。
虽然耿格格提到了账本,但是栀蓝敢肯定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账本,因为她的“金手指”目前为止还没失灵过呢。
所以在栀蓝看来她自己应该不会这么没头没尾地试探自己。
如果非要说她是在是试探自己的话,或许是八福晋在试探。
可如果真的是八福晋借着耿格格试探自己的话,那才是最糟糕的呢。
“主子,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办法了啊?”
“我又不是文曲星转世,哪能那么快就想到办法了啊?”栀蓝为了缓解黄莺的紧张情绪,故意打趣。
“那主子您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呢,要知道万一耿格格是借着这事儿试探您是不是在江宁待过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啊。
这万一要是传出去了,就是欺君之罪。”
栀蓝能理解黄莺的紧张,这个时候欺君之罪可不仅仅是杀头那么简单,是要诛九族的。
“我不是不紧张,而是现在耿格格到底什么意思都还不知道了,咱们不能先自乱了阵脚啊。”
栀蓝安抚黄莺:“我明白你的意思,万一要是我在江宁待过这事儿被人知道了,就麻烦了。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现在咱们不能自己吓唬自己。
还有就是……江宁的事儿……爷也是知道的,当初回京城,你也知道,一开始其实我不太想回来。
是爷坚持,我想爷既然坚持,那么回来之后可能遇到的情况他应该是想过的。”
“这倒是,是奴婢有点大惊小怪了,主子不要怪罪才好。”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
安抚好了黄莺,栀蓝一个人陷入到了沉思。
虽然是安抚黄莺,但是她也没骗人,如果耿格格试探栀蓝就是想知道在江宁开饭庄子的老板娘是不是她的话,栀蓝还真没那么怕。
理由就像是她安抚黄莺的那样,四阿哥是知道她在江宁的生活的。
什么事儿都不可能万无一失,肯定要想好各种可能,四阿哥应该有应对的办法。
可是栀蓝担忧的是,耿格格其实是听八福晋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栀蓝连商量的人都没有。
毕竟她的身份不能被更多人知道。
有的时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厢耿格格没有再来找栀蓝,八福晋郭络罗氏倒是先找来了。
“八弟妹是有些日子没来我们府串门了,今儿个怎么有闲情逸致啊。”
“前段时间,因为二哥的事儿,朝中上上下下事情多,四哥也被皇阿玛迁怒,我就没来叨扰,省得四嫂厌烦了。
这不是事情了了吗,就来四嫂这儿说说话。”
“八弟妹仅仅是来说说话啊?”
郭络罗氏微怔,没想到栀蓝竟然这么直接。
沉默了片刻之后,八福晋说:“倒也不是仅仅来说闲话。”
说完她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在屋里伺候的人身上一一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