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不会。”
栀蓝斩钉截铁地说。
“不会?为什么啊?钮钴禄格格可是满人,李侧福晋总是想着抬高弘时阿哥的身份,万一她们两个要是一拍即合……”
“就是因为钮钴禄氏满人,她才不会和李氏一拍即合的。”
栀蓝见黄莺和红玉两人还是很疑惑,她索性把话说得更直白了些。
“李侧福晋虽然是汉军旗,可是自从弘晖去世之后,府里的孩子都是她生的,得宠不得宠的另说,光是有儿子傍身这一点,就会让她有恃无恐。
毕竟她做了什么,不管是爷还是我处罚她多少要顾忌一下弘时呢。
以前她是格格,或者会想着帮弘时借力,现在她都是侧福晋了,和钮钴禄氏合作?钮钴禄氏可是满人,和钮钴禄氏合作之后,李氏的优势就会变成劣势的。
万一钮钴禄氏再有儿子了,宫里她又有贵妃娘娘支持。
李氏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呢?
再说钮钴禄氏,她要是想和别人合作,今天就不会来找我说这些了,明摆着说让爷去她的院子,去干什么啊?还不是想要孩子。
所以她看不上和李氏合作的。”
还有前段时间,李氏闹出罂粟那事儿的起因可是李氏觉得四阿哥“不行”!
钮钴禄氏去找她,李氏自然会告诉钮钴禄氏这一点的,钮钴禄氏不相信,李氏也会让她相信的。
其实钮钴禄氏和栀蓝说那么多,心思不说恶毒,也不简单呢。
如果自己只让爷去她那儿,不去别的院子,别的院子的人自然不高兴了,那栀蓝可就成为了众矢之的了呢。
然而让爷雨露均沾,李氏可就不见得高兴了。
内宅人虽然不多,可是要是雨露均沾了,生孩子的几率就大大提高了,那弘时“超然”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所以栀蓝就让李氏和钮钴禄氏两人斗,她看戏就是了。
身为福晋,是不能太软绵了,但是动不动就处罚人也不是上上策,也要会借力打力才行。
以前栀蓝有点佛系,好多事儿都不太上心,就拿今儿个这事儿来说,最后结果会怎么样还说不好,但是至少目前来说,她这个心思用对了。
因为钮钴禄氏从她这儿离开之后,都没回她自己的院子直接去找了李氏。
钮钴禄氏去找栀蓝说了什么,李氏不知道,但是她刚从栀蓝的院子出来这一点瞒不了府里的任何人,李氏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李氏听到丫鬟说钮钴禄氏来找她了,意外极了:“找我?”
“回主子的话,是的。”
“看起来情绪怎么样?”
“奴婢愚钝,看不出来。”
“让她进来吧。”
钮钴禄氏来了之后,一通行礼请安落座之后,李氏也没寒暄迂回,直接问:“妹妹可是稀客,进府也有不少日子了,这是第一次来我这儿串门吧,想必是有什么事儿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李姐姐。”
“妹妹你刚从福晋的院子出来就立刻来我这儿串门让人诧异,昨儿个武格格话里话外是在挑拨福晋和你的关系,妹妹当时反驳了的。
怎么?是在福晋那儿吃了软钉子?”
“李姐姐这话说的,福晋那人和善,怎么会让奴婢吃软钉子呢?”
“和善?她也只不过是看着和善罢了,做事儿也不狠,但是心里啥都清楚,只不过是因为她是福晋,不屑和咱们过不去就是了。
她要是想,也是不怵人的,这不就悄无声息地把我管家的权利收回去了嘛。”
“李姐姐难道就这么算了?”
李氏笑容极其灿烂:“妹妹,你一点都不掩饰一下你的想法啊?”
“为什么要掩饰呢。”
钮钴禄氏把刚才和栀蓝说的话又和李氏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拿捏着情绪:“李姐姐,奴婢都不要面子了,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可是福晋那意思听着好像不太愿意搭理奴婢。
可是奴婢也是爷的人啊,谁想守活寡呢。”
李氏嘴角抽了抽,眼神也变了。
她可不会同情钮钴禄氏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她在意的是有没有人威胁到她的儿子的地位。
为了儿子,李氏连亲生女儿都不太在意了,怎么会在意钮钴禄氏呢。
“妹妹说的是,进了贝勒府,谁不想得宠呢,谁都想得宠,但是……”
一直垂着头的钮钴禄氏听到李氏“但是”了,迅速扬起头看向李氏:“李姐姐可是有什么话要说,还是也觉得奴婢主动提到是不是得宠这个话题有点不知检点了点。”
“那倒不是。”
“那李姐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爷要给你机会才行啊?”
“这话何意?”
李氏笑:“很难懂?咱们为什么想要得宠,在娘家没嫁人的时候,要从父兄,嫁了人自然是从夫,男人没了能指望的就是儿子了。
妹妹想得宠无非也是为了儿子,这我没猜错吧?”
钮钴禄氏笑了笑没说话,不过意思很明显,李氏猜对了。
李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哂笑:“可是孩子是要爷给你的,爷都不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