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蓝听到四阿哥这话,本能的往床上瞥了眼一眼,云楚和云舒两个孩子已经在床上横七竖八地睡着了。
睡姿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她不敢想象这么严肃的四阿哥和两个孩子一起睡在一张床上的画面。
虽然这在现代是稀疏平常的一件事,可是这是古代,而且还是清朝。
据说是康熙还是谁对皇子们有句名言:抱孙不抱子!
刚穿越来那会儿栀蓝听到这话觉得惊讶,还专门问过四阿哥,自己没听错,不管是康师傅还是皇子们,几乎从来没抱过自己的孩子了。
美其名曰是怕太溺爱孩子了。
栀蓝是不屑一顾的,然而那个时候她没孩子,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现在……四阿哥这做法,虽然不是抱孩子,但是却比抱孩子还让人意外。
“爷的意思是和云楚还有云舒在一张床上吗?”
“不然呢?”
于是他就在栀蓝目瞪口呆之下,拖鞋直接歪倒在床上了。
两个孩子自出生开始就没和四阿哥生活在一起,虽然皇家的孩子即便是和亲阿玛生活在一起,平时也都是被奶娘带着。
加上什么抱孙不抱子的话,皇家的那些孩子也不见得和他们的亲阿玛之间的关系有多么亲密。
然而栀蓝不是这里的人,她是希望两个孩子能和四阿哥之间的父子关系亲密一点的。
所以她就不动声色地碰了两个孩子一下,孩子眯着眼睛刚要控诉栀蓝,注意到旁边的四阿哥,两个孩子惺忪的睡眼瞬间清明了几分。
云舒刚巧挨着四阿哥,她一转身,用藕节一般的嫩胳膊紧紧抱住四阿哥,打了个哈欠,把流了口水的那半边脸紧紧贴在她亲阿玛的胳膊上。
四阿哥还没来得及皱眉呢,云楚生怕四阿哥的另外一个胳膊也被抢走了一般,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抬脚直接跨过四阿哥,准备去抢自己亲阿玛的另外一胳膊。
然而太困了,就没走稳,踉跄着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四阿哥的肚子上。
“撕!”
栀蓝忍着笑,刚要去把儿子扶起来,但是云楚自己已经爬着蠕动到了四阿哥的另一胳膊那边,和云舒一样,紧紧抓着阿玛的胳膊,大方地把口水和因为打哈欠而产生的生理泪水全都蹭到了自己阿玛的胳膊上。
不能说四阿哥是排斥这一切的,他并不。
然而他之所以留下来也不是为了展现他的父爱的,是想要用真实行动告诉他想栀蓝想到椎骨之痛的心情的。
特别是看到他和栀蓝之间隔着一个孩子的时候,四阿哥矛盾的心里达到了顶点。
在睡着之前忍不住再次强调了一遍:“慈母多败儿!”
情不自禁扬起的嘴角,怎么也耷拉不下来,栀蓝转身枕在手上,侧躺地看着四阿哥,未免吵醒孩子,她轻声说:“慈母是不是败儿子,妾身不知道,毕竟孩子还小。
不过妾身大概知道了爷为什么总是对孩子冷着脸了,嫌孩子碍事儿。”
第一次和两个孩子一起睡,胳膊又被孩子紧紧的抱着,四阿哥僵硬的一动也而不敢动,生怕孩子醒了。
于是在听到栀蓝的话之后,微微侧头瞥了眼她。
难得看到敢怒却无可奈何的四阿哥,栀蓝笑得不能自已。
因为怕吵醒孩子,栀蓝是捂着嘴巴的,那种带着些许压抑的声音让四阿哥的思绪不由自主飘远了……想到一些不能多想的事儿,长夜似乎更加漫长了。
翌日四阿哥早朝,交代栀蓝收拾好等着他,早朝之后他来接她回府。
因为知道别院这边不是长久的落脚之地,所以除了一些必需品,从江宁带来的东西,怎么带来的还都是什么样儿。
所以也不需要怎么收拾。
唯一就是收拾好她自己。
天生丽质难自弃,栀蓝虽然从来没说出来过,但是别人的看到她的反应让她心里清楚自己有这个资本。
所以她觉得只要在穿着上得体就行了。
可是黄莺非按着她坐在梳妆镜前,一丝不苟地打扮起来。
不仅仅是衣裳,甚至于头上戴的簪子什么的,黄莺按照贝勒福晋的规格给栀蓝一件不落全都戴上了,头上十分沉重。
栀蓝彻底理解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的深刻含义,她这还不是皇冠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贝勒福晋而已。
“主子,您不能太随意了,不能让簪子什么的晃动太大了,那样显得不庄重。”
栀蓝无奈看了眼黄莺。
“主子,奴婢知道您不在意这些,可是您不能不在意啊,虽然说明面上两位小主子是爷的义子和义女,两个小主子注定了和府里别的小主子们是不一样了。
可是也正是因为两个小主子没有得到该有的,您才更要为他们着想了,您也知道两位小主子在府里的尴尬处境的,对不对?
不然之前您也不会担心弘时阿哥欺负两位小主子了。”
虽然不在意这些,可是黄莺是为自己想,还有孩子,栀蓝深呼吸:“我听你的。”
刚说完四阿哥下了早朝也来了。
于是栀蓝坐在贝勒福晋的仪仗车上往久违了的贝勒府去了。
当仪仗停下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