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宁城再次遇到四阿哥之后,栀蓝是觉得反正她是不会回京城了,所以没了以往在京城的时候对四阿哥的讨好,率真了不少。
此时此刻听到四阿哥这故意找茬儿的话,栀蓝忍不住率真的怼了回去:
“爷,两个孩子才多大,将将也就是三岁,当然了,按照皇家的算法,是要算虚岁的,可是就算是虚岁,也不过才四岁,爷想让两个四岁的孩子怎么样呢?
每天钻火圈,胸口碎大石吗?
那不如送两个孩子去耍杂技算了,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的给人唱堂会,不仅能自己赚银子养活自己,他们要是练得好了,说不定连奴婢一起养活了。
以后奴婢也不用开劳什子饭庄子了,直接当两个孩子的班主,帮他们规划怎么赚银子。
不过这样的话,两个孩子自然是不能回京城了,那就劳烦爷想法子在皇上面前说清楚。”
气得四阿哥甩了甩袖子直接走了。
这番话冲着四阿哥是有点太率真了,不过栀蓝却不后悔,当娘了,她就见不得别人对自己的孩子有任何的不好。
只是虽然不后悔,可是还不知道能不能见两个孩子,栀蓝又有点抓心挠肺。
“也不知道来做什么。”
黄莺进来的时候刚巧听到栀蓝的这一句吐槽。
不管是四阿哥还是栀蓝,黄莺身为丫鬟肯定不好多说,不过也因为她是丫鬟,不能在明明看到主子的心情不好了,还是无动于衷。
想了想黄莺顺着栀蓝的话问:“主子,爷没和您说乌思道是谁的眼线吗?”
栀蓝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在爷来之前,主子您问了乌思道好多问题,但是奴婢没多想,方才奴婢稍微想了想,总觉得这事儿有想不通的地方。”
其实栀蓝也好奇,但是刚才四阿哥在的时候,提到了孩子,她就暂时把乌思道这事儿放下了。
现在黄莺这么一说,栀蓝的好奇心再次被吊起,而且也想起了之前四阿哥那些让自己感动的话。
他说回到京城之后的状况肯定是会比四年前京城的状况更加复杂。
栀蓝自然是知道的,现如今是康熙四十七年,太子第一次被废就是在今年,具体是啥时候,栀蓝不是学历史的,自然记不清楚,只知道大概。
然而即便仅仅是知道这个,对栀蓝来说也完全足够了。
所以刚才四阿哥那番语重心长的话,栀蓝想到的就是这事儿。
现在她恍然,四阿哥应该不可能能掐会算啊,所以那番话自然应该不是针对太子要废这事儿提醒自己。
是让自己好好分析一下乌思道的眼线到底是谁。
在江宁时间久了,不需要勾心斗角,每次遇到麻烦了,“诅咒”对方一下,事情差不多就能解决了。
但是回到京城之后,光是靠“诅咒”是不行了啊。
冷静之后栀蓝问黄莺:“当初在京城出事儿之后,咱们差点被大火烧死,当时是你救的乌思道还是乌思道救的你?”
“回主子的话,是乌思道先来救奴婢的。”
栀蓝听到黄莺这么说,手指敲着桌面,又重新回过头去想当年的事儿。
当年栀蓝之所以暂时在那个客栈和老板合作先赚生活下去的银子也还是因为当年那个客栈已经被官兵搜查过了。
所以暂时不会有危险。
后来栀蓝发现自己怀孕了,怕那个客栈离京城太近被人发现了,所以才辗转来了江宁。
一路上栀蓝小心翼翼地,就是为了避开所谓的官兵,然而出了河北,栀蓝一个偶然的机会在歇脚的客栈听到人议论,才知道除了一开始在那个客栈遇到的官兵以外,并没有其余的要搜查所谓假扮四阿哥福晋的官兵了。
但是栀蓝反正没打算回京城,所以虽然当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点意外,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了。
就是觉得大着肚子不用按照原先的计划非要到最南边躲着了,于是就在江宁安顿了下来。
现在想来,这些事儿等于坐实了乌思道是眼线这个事实,但是乌思道到底是谁的眼线,还不得而知。
然而……前些日子出事儿的时候,太子和四阿哥的对话栀蓝可是全都听到了。
当初是太子的福晋,也就是太子妃瓜尔佳氏想要弄死自己的。
这么说来,乌思道是太子妃的人?
因为有乌思道,所以太子妃知道四阿哥府里的那个福晋其实是假的,太子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而且那些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官兵,说的是四阿哥要对自己杀无赦的。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应该是不会回京城了。
所以不管是一开始那个客栈,还是后来在江宁,太子妃都没想着弄死自己,反正离京城也远。
想通了这些似乎一切都通了,毕竟四阿哥的那些兄弟们也就是皇子没必要和自己一介女子过不去,非要弄死自己。
如果乌思道是德妃的人,自己大概也活不了这么久。
如果八福晋郭络罗氏要是对自己起了杀心,那自己更活不了这么久,毕竟同为老乡,知道未来发展进程,八阿哥和四阿哥最后又是水火不容的。
八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