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蓝心里七上八下的,然而还是没着急开口问,等着满头大汗的乌思道缓了缓,等着他把黄莺给他的水喝完。
然后栀蓝依然没着急开口。
她吞咽了口水,双手紧紧地攥着帕子,忐忑地等着乌思道主动开口。
“回主子的话,贝勒府据说没有任何事儿,当天是八福晋先回的府,之后主子您也回府了。”
听乌思道说完,栀蓝心里生出一种“就这”的感慨来。
乌思道似乎也知道自己说得很简单,然而面对栀蓝,眼神却闪躲得厉害。
栀蓝心里百转千回,有许多的问题要问,可是在乌思道闪躲的眼神下,她却不敢问了。
可是栀蓝心里也憋闷的慌,烦躁无比。
一味沉默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收敛了一下情绪,栀蓝问:“除了打听贝勒府的情况,没打听一下八阿哥府里的情况吗?毕竟当初出事儿的时候,我是和八福晋在一起的?
她是怎么回他们府的?堂堂一个皇子福晋出事儿了,回府之后不可能黑不提白不提了啊?”
“回主子的话,据说八福晋回她们府之后就报了衙门,顺天府的人当时就去抄了附近的几个花楼……”
“那后来回府的四福晋呢?”栀蓝面无表情,问完又没好气道:“乌思道,既然你称呼我一声主子,而且你也是听我的吩咐出去打听情况的,不要什么事儿都让我问你。
你打听到了什么,一股脑全都说了,不要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捡豆子都没你说话这么费劲。”
“是奴才的不是了。
据说是爷亲自找到的现在府里的那个福晋,那个福晋昏倒了,被关在当初找主子您和八福晋麻烦的那个老鸨店里的柴房里。
还据说,八福晋觉得现在府里的那个福晋不对劲,还找过爷,但是爷觉得八福晋多管闲事,还因此和八爷闹得有点不愉快。”
栀蓝嘴角抽了抽。
要是这么说,越发觉得之前自己错怪了八福晋了,按说如果是八福晋因为自己和她是老乡,怕自己抢了她的风头,而且一闪容不得二虎的原则。
自己死没死不重要,反正四阿哥府里现在的乌拉那拉氏不是自己了,八福晋就没必要非要追着不放了,而且自己不见了,对八福晋来说绝对是好事儿,她没必要一次次地追问。
对于同样知道历史的八福晋相比,得罪四阿哥很明显不是划算的买卖。
沉默了半晌,栀蓝说:“歇着去吧。”
扫了眼行礼之后要离开的乌思道,栀蓝看向黄莺:“你也歇着去吧。”
“主子,要不奴婢夜里就和您一起歇在这儿吧,奴婢夜里给您守门……”
“不用。”
栀蓝不容置喙的语气让黄莺不敢多说,她犹豫着一不三回头地走到了门口,手刚放到门后的楔子上,就听到外面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黄莺和乌思道两人瞬间把门锁死,紧张地看向栀蓝。
本来情绪低落的栀蓝也瞬间有点紧张了。
“官爷,我们小买卖,开门做生意,来着都是客,这都什么时辰了,客官都歇着了,你们这么一间一间的闹腾,小的……”
栀蓝他们在屋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是客栈的东家伏低做小的话没说说完就没声了。
紧接着是东家“哎呦”的声音。
像是被推倒了。
栀蓝也走到门口,耳朵贴着门口。
“要是在你这客栈发现了不该有的人,别说做生意了,就是杀头都不为过!”
“官爷,草民胆小,你可不要这么吓草民,不过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啊?草民开的是客栈,人来人往的说不得能帮上官爷呢?官爷您看呢?”
“有人冒充贝勒爷的福晋到处坑蒙拐骗。”
听到这儿,栀蓝的脚软了一下,幸亏黄莺扶住了她,她这才站稳了。
“这位官爷,京城是天子脚下,贝勒爷多了去了,不知道冒充哪位贝勒爷的福晋啊?”
“当今皇四子,四阿哥的福晋!四阿哥说了但凡找到人,直接杀无赦!”
虽然黄莺一直扶着栀蓝,可是听到这里,栀蓝还是腿软的顺着墙角往下滑。
黄莺和乌思道两人看着栀蓝既着急又担心,而且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主子,你要振作啊。”黄莺用快哭了一般的声音悄声在栀蓝耳边说。
随着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栀蓝努力让自己镇定。
她小声说:“黄莺,你和乌思道你们两个躺床上去。”
“啊?”
“快去。”栀蓝催促道。
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是黄莺和乌思道两人很快就明白了栀蓝的用意。
只是还是有点担心:“主子,那您呢?”
栀蓝没说话,径直上了炕,然后努力钻到炕上的箱子里,示意黄莺把她的鞋收好,之后她关上了柜子门。
黄莺和乌思道两人刚躺下,屋门被直接撞开了。
进来几个官兵模样的人,在屋里左看看右翻翻,栀蓝蜷缩在柜子里,她都能感觉到黄莺和乌思道两人靠在柜子门在哆嗦。
不过好在官兵没找到什么,就走了。
门再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