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蓝眼神闪躲着,不敢和四阿哥对视,“自然是没事儿啊。”
“栀蓝,看着我。”
简单的五个字,让栀蓝的心像是有什么东西划过一样!
两人在这一次平等了,他直呼自己的名字,他也没有再高高在上地自称“爷”。
心无比熨帖,可是栀蓝却也更不敢面对了。
眼前这人是皇子,未来的皇帝,而她……虽然也不是妖孽,可是她的来历对于这里的人来说也和妖孽无异吧。
纠结了许久,栀蓝看向四阿哥:“真的没事儿。”
相较于总是假笑嫣然的人,此刻的栀蓝有点太安静了。
明显有事儿,可是四阿哥却不能继续问下去了,情不自禁地再次紧紧抱住栀蓝:“等爷从通州回来。”
去通州是皇上的旨意,本来他就已经到了城门口了,可是却又折返,为了节省时间,他直接来到宫门口找栀蓝,皇上知道这是肯定的了。
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抗旨不遵的罪名四阿哥此时还担待不起,他只有好好的,才能好好保护栀蓝。
“爷,您赶紧上路吧,眼看着天要黑了。”
四阿哥深深看了眼栀蓝一跃而上,骑马离开了。
“主子,咱们也该回府了,时辰不早了。”
“走吧。”
栀蓝不是没看懂四阿哥隐忍的情绪,只是现在对于她来说,更重要的是八福晋的想法和态度。
通州虽然离京城不算远,但是这个时候,当天来回也不可能,更不要说四阿哥走的时候快天黑了。
平时栀蓝都盼着四阿哥能不来,可是现在真是一个人了,栀蓝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倒不是想四阿哥,而是担心,担心八福晋。
翌日栀蓝早早就醒了,回笼觉也不睡了,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主动找八福晋的时候,八福晋再次来找了栀蓝。
“四嫂,你既然懂医书,就帮忙看看太后吃什么西洋药合适?”
八福晋的开门见山栀蓝都是不意外,可是却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对:“八弟妹,昨儿个在宫里的时候,我说了的,我只是看了孙思邈之类的医书,西洋的药我是不懂的,再说了太后可是千金之躯,咱们怎么能随意用药呢?”
“四嫂,太后的话皇上都要听几分的,咱们要是帮了太后,太后在心里记下了咱们的好,以后对咱们肯定是多有维护的,这对咱们来说绝对是好事儿。”
“那也要有那个能力才行啊,更不要说还是用药的情况,而且了你那里的西洋药不是和避子汤一样的吗?”
“四嫂您说需要什么样的西洋药,我就能帮着四嫂弄来。”
八福晋坦荡地看着栀蓝。
可是栀蓝依然不接招:“我就特别好奇,八弟妹您怎么就这么笃定我懂西洋药呢?”
这才是栀蓝最好奇的,在太后那儿自己一时没注意说了“糖尿病”从而让八福晋猜到了自己的来历,这不奇怪。
奇怪的是八福晋那意思好像知道自己没来这里之前是医生一样。
“有次来四嫂您这儿串门,看四嫂在绣花,说实话四嫂绣花的功夫真的是不敢恭维,但是绣花的线打结,四嫂似乎十分熟练。”
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睛,栀蓝想起了,有次八福晋来找她,的确是在绣花,当时还有很长一段线头,按说直接弄断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但是栀蓝闲来没事儿加上手痒了,就炫了一下自己打手术结的技术。
因为那个时候并不知道八福晋的身份,栀蓝就没遮掩什么,她不认为一个古人能看出自己那么打结是什么。
但……还是漏算了。
“四嫂,我明白你担心什么,说实话我也担心,我甚至比你还担心,为什么会如此,您清楚。
所以之前才一次次地来找四嫂,希望能和四嫂交好,日后如果出点什么事儿的话,希望四嫂能帮忙的。”
“八弟妹这意思是说,你找我一起赚银子其实并不想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不如就此算了。”
“四嫂,今儿个我来找四嫂,就是告诉四嫂,装西洋药的瓶子好了,现在就能去分装了。”
“八弟妹,不是我不去,是这种小事儿还需要咱们做主子的亲自去办吗?”栀蓝说:“找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去办就是了。”
“四嫂,那些避子汤的药丸,让衷心的奴才去做就是了,但是给太后的药呢?”郭络罗氏说:“四嫂,都说没什么感同身受,但是我能感受到四嫂您的担心。
可是也就是担忧,咱们才要哄好太后,西洋药的事儿太后知道了,昨儿个从万寿宫离开的时候,四嫂您也听到太后的话了,她是希望继续吃西洋药的。
然而之前我给太后的药,我也和四嫂您说了,那些药并不对症。
可是太后的病症是必须要吃药的,不吃药万一要是严重了,按说是和咱们没关系,那是太医的事儿,可是太后自己心里清楚是吃了咱们给的药的。
所以现在不管四嫂您心里有什么想法,咱们都不能怠慢了太后的要求,你觉得呢?”
渐渐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栀蓝也知道八福晋这些话不管有多少是她的私心,是在试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