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蓝不想伺候了。
她冷然看向四阿哥:“爷,妾身知道,和您的亲生女儿比起来,妾身算什么啊。
可是你的女儿小小年纪却用那样恶毒的心思来陷害妾身,肚兜幸好不是妾身的,也幸好妾身提前和八福晋商量好了,所以就没八阿哥什么事儿。
不然前面一个太子,这要是再来一个八阿哥,那妾身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真就应了你女儿的那句话了,朝三暮四。
可是啊,大格格是你的女儿,是正经八百的爱新觉罗家的人,所以啊心思都恶毒成这样了,也只不过是让她搬到农庄去住了。
是,农庄比不过府里,可是伺候的人什么也都没少,这也叫惩罚?
那可真是让妾身叹为观止了,也真是为爷对大格格的父爱感动!”
栀蓝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这段话的。
作为成年人,她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的,所以心里也想好了四阿哥盛怒之后的应对之策。
然而诡异的是,她洋洋洒洒说完之后竟然没等来四阿哥的只言片语,疑惑地看过去,发现四阿哥嘴角竟然微微上扬。
虽然上扬的弧度十分浅,但是栀蓝相当确定,四阿哥的确是在笑。
好不容易集聚起来的勇气,可是却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不仅没和自己对着吵架,竟然还笑。
栀蓝癔症着问:“你……为什么笑?”
眼看着四阿哥缓缓往自己身边走了,栀蓝下意识地后退。
“爷是洪水猛兽?”四阿哥伸手把栀蓝拉到自己身边。
可是他的态度太怪异了,栀蓝就没从,使劲抽出自己的手,顺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就这么说话就行。”
“你说爷对大格格说完处罚轻了,可是爷瞧着你也很关心大格格啊,她手背有血渍,你不也赶紧给她叫了大夫……”
“妾身那是……”栀蓝刚要解释,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狡黠地转了转眼睛,再次往四阿哥的手背上瞟了一眼,不过却什么都没说。
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伤口都结痂了。
四阿哥依然没生气,仿若一点也没瞧出来栀蓝的嘲讽,继续神态自若地给栀蓝解释他为什么生气。
“爷自然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不会处心积虑的想得到爷的宠爱,至于原因,自然也不是你和李氏说的,因为爷去哪个院子是你说了算。”
每次四阿哥长篇大论的时候,栀蓝都觉得要遭殃了。
然而这次她却挑了挑眉,神色轻松不少,还多了几分调侃:“妾身不负责任地猜测一下,你难道是……”
四阿哥没让栀蓝把“吃醋”两个字说出来,再次先声夺人:“一切不过是没感情罢了。”
栀蓝的笑意再次僵住了:“爷,妾身对太子可是坦荡……”
“悠然那孩子的话不仅不好听,也不准确,你对谁都没感情。”
虽然这话算是还了栀蓝清白,可是栀蓝却一点也不轻松。
如果之前栀蓝没有在四阿哥面前表任何决心的话,她也就认了,反正四阿哥不可能摁着自己的头让自己喜欢上他就是了。
坏就坏在之前栀蓝可是说了不少违心的话的,闹不好,一个骗人的帽子扣下来戴着也头疼不已的。
“爷,妾身是你的妻子,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是吗?那你不仅没有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爷的宠爱,反而把爷往外推,恨不得爷天天歇在别的院子?”
栀蓝能说什么,只能尬笑。
同时也反应过来了,这位爷明明就是在吃醋,可是却倒打一耙,骗子这口大锅算是扣到自己头上了。
“爷,妾身其实……”
“要说实话?”
实话,栀蓝自然是不好说的,所以按照四阿哥这态度,后面的话也不用说了。
“看起来爷还没真没猜错,之前你和爷说的那些好听话全是哄着爷玩呢。”
“不是的。”栀蓝也知道这话苍白,但是却也不能啥也不说。
沉默就坐实了她是真的在骗四阿哥,实在是控制不住了,栀蓝在心里狂飙脏话。
怎么能有这么阴险的人呢!
然而她在心里疯狂吐槽四阿哥的时候,四阿哥再次笑了,端起早已经凉掉的茶送到嘴里,还十分有兴致地品了品。
最后给出结论:“碧螺春真是不错。”
“哦,妾身不懂品茶,爷要是喜欢,以后碧螺春就全给爷留着了。”
“爷教你品茶如何?”
栀蓝心里憋屈死了,根本就没心情品劳什子茶。
可是鉴于这位爷刚给自己扣了一顶“骗子”的帽子,栀蓝知道自己必须要夹起尾巴做人,佯装受宠若惊的样子,准备开口让四阿哥教她。
然而话到嘴边了,栀蓝又咽下去了。
明明不喜欢,要是假惺惺地说喜欢,不就又在骗他了呢,万一哪天他要是再倒打一耙呢。
不就是率真吗?谁不会似的。
“回爷的话,其实妾身并不喜欢饮茶。”
“是吗?”四阿哥反问:“爷要是想教你饮茶呢?”
栀蓝率真道:“那爷就是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