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大格格一直在您的屋外转,奴婢问她要不要进去,她就说没事儿,然后回屋了,等奴婢不注意了,她又出来转。”
“我知道了,绿柳不是还没回来吗?”
“回主子,没有。”
“大格格估计是想打听绿柳,但是碍于爷在,她不敢,多注意她就是了,爷在,她应该不会没脑子做什么。”
“那要不要让她进来,反正爷也在,当着爷的面儿把事情说清楚,也省得她之后说您的不是。”
“爷未必就不知道今儿个的事儿。”
四阿哥刚才明确提点了栀蓝让她在八福晋面前长点心,依照这位爷从来不废话的习惯,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大格格既然没找我,那就说明她忌惮四阿哥,虽然我也没打算和她母女情深,但是也没必要当着四阿哥的面儿让她一股脑的全说出来,我不着急。”
虽然栀蓝并不喜欢斗来斗去的和人玩心眼,可是她都来这里多久了,这事儿那事儿的不消停。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她也不能懈怠了。
所谓与人斗其乐无穷,既然大格格又给自己找了乐子,栀蓝也不能太大意了,那样也显得她太不尊重对手了。
大格格不主动说绿柳不在,栀蓝就装作不知道,四阿哥也一直没问。
翌日,栀蓝刚睡晚回笼觉收拾好自己,大格格就主动找来了。
“嫡额娘,女儿身边伺候的丫鬟绿柳一直没回来。”
“没回来?!”栀蓝佯装惊讶:“去哪儿了?和你说了吗?”
“没有。”
栀蓝叫来黄莺以及院子里管丫鬟的嬷嬷,问绿柳出门有没有请假之类的,她们都说没有。
“嫡额娘,你其实是故意的吧?”
栀蓝要笑不笑地挑眉看着大格格:“这话怎么说?”
“昨儿个出门,你故意不叫上绿柳。”
“就算是我故意不叫上绿柳,她擅自出门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者了,你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呢?”
“悠然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嫡额娘您能得饶人处且饶人,悠然的亲额娘因为你在阿玛面前彻底失宠了不说,您连悠然也不想放过吗?”
“这话问得好,我怎么不放过你了?”
“你明知道绿柳是八叔的眼线,还让她在悠然身边伺候,意欲何为啊?”
栀蓝默,这大格格也是人才,竟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质问自己。
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自小在高门深宅内院长大的小孩儿了。
“我意欲何为,和你解释不着,倒是你,在明知道绿柳也是你八叔的眼线的情况下,她想出门和你八叔传递消息,你竟然还帮她?
你这不是公然和你阿玛作对吗?怪不得明明昨天你就发现绿柳不见了,可是却不敢来问我,偏要等到今儿个才来。”
“你胡说,悠然才没有背叛阿玛呢……”
大格格还没和栀蓝犟完,就有丫鬟来通报:“主子,八福晋来了。”
栀蓝看了眼大格格,说:“快快有请。”
八福晋进来之后先给栀蓝请安,之后大格格给八福晋请安。
“起来吧,有段日子没见了,悠然越发像是大姑娘了。”八福晋和悠然客气了两句,然后看向栀蓝。
栀蓝也没遮遮掩掩:“我和你八婶要说绿柳的事儿,你是听着呢,还是先回去。”
大格格有点犹豫,其实她是想听的,然而栀蓝这么问她,大格格也不笨,知道应该是栀蓝和八福晋商量好了什么。
有些事儿大格格到底心虚,于是就先发制人。
“嫡额娘,刚才您还说绿柳是八叔府里的眼线呢,转眼您就和八婶儿说绿柳的事儿,这……女儿也是糊涂了,有点不懂嫡额娘您的意思了,莫非您才是背叛阿玛的人?”
栀蓝清浅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八福晋先不满了:“悠然,我听着你这话好像是在说我吧?”
“八婶儿,你误会悠然了。”
“误会?按照你的说法,绿柳是眼线,你嫡额娘和我说绿柳的事儿就是背叛,那我主动来找你嫡额娘说这事儿,不就是更背叛了你八叔吗?!”
大格格一滞,她光顾着表达对栀蓝的不满了,谁知道竟然顺便把郭络罗氏也给捎带上了,有点懊恼。
栀蓝好歹是大格格的嫡额娘,有些事儿还有点顾虑,但是八福晋可没那么多顾虑。
她可不管大格格是不是懊恼,也不打算和栀蓝寒暄了:“四嫂,本来我还觉得有些话当着大格格的面儿说不太合适。
但是这孩子既然这么有主意,你也不要怕她承受不住了,皇家的孩子哪有那么脆弱啊。”
栀蓝缓和道:“八弟妹,你何必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呢。”
“小孩儿?大格格虚岁十一了吧,再过两年都该指婚了,还小孩儿?绿柳是我们爷的眼线,这没错,但是事情并没有一开始我和你说的那么不堪。
事情之所以变得不堪,你们府的大格格可是居功至伟呢。”
连嘲带讽的,栀蓝能清楚感知到八福晋的愤怒。
扫了眼大格格,见大格格心虚地低着头,又睐了眼屋里的嬷嬷和丫鬟们,栀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