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蓝盯着四阿哥手里用油纸包裹着的东西看了半天,终究还是三而竭了,快到天灵盖的怒气愣是被栀蓝自我调节好了。
“这是什么啊?”
四阿哥没说话,只是动了动下巴,让栀蓝自己打开看看。
油纸被黏上了,栀蓝小心翼翼弄了半天才打开,是一个糖人。
作为一个现代人,栀蓝看到糖人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欣喜,然而作为一个尽职的捧哏,栀蓝十分惊喜:“天啊,这是什么?”
不过当她抬头看向四阿哥的时候,发觉四阿哥的神色并不好。
“真是难为你天天装了。”
说着四阿哥就要拿走糖人。
然而马屁再次拍到马蹄子上,没有任何补救怎么可以,栀蓝迅速按住四阿哥的手,佯装仔细认真地在观察。
“还别说,这糖人真是惟妙惟肖,这瞧着是一个丫鬟?”
“爷不知道你竟然想当一个丫鬟。”虽然是讽刺,但是四阿哥的话里却透着一股不自在的别扭。
栀蓝大为吃惊,这糖人竟然是自己的头像吗?
“真是厉害了,捏糖人的师傅竟然能知道妾身……”
“爷亏待你了,让你一个贝勒府的福晋天天抛头露面,以至于街边一个卖糖人的贱民都能清楚的画出你的小像?”
每次四阿哥说长句子的时候,都没什么好事儿。
这一次也依然如此,阴阳怪气到栀蓝头皮发麻。
不过人处于危险中的时候往往反映比平时快许多,至少栀蓝就是如此:“是爷您画的妾身的小像,让对方照着做的吗?”
“呵!”
栀蓝意外之余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之是高兴的:“妾身真是感动极了,爷您不看着妾身就能把妾身画的这么像啊。”
四阿哥对乌拉那拉氏的感情真是天地可鉴,栀蓝如是想。
只是既然感情这么深,在明知道宫里以及宅子里那么多鬼魅魍魉在找乌拉那拉氏的麻烦,他怎么就什么都不做呢。
就比如说李氏和德妃她们。
“你那脑子天天能想些什么!”
听到四阿哥愤怒的质疑声,栀蓝赔笑,如果不是她这身份不合适,她其实很想去宫里的净身房的,她的刀法绝对比净身房那些人强。
正想着呢,苏培盛回来复命了,说是已经把弘时阿哥抱到了宋格格的院子,之前伺候弘时的奶娘什么的都跟着一起过去了。
“行了,没你什么事儿了,滚出去吧。”
很明显四阿哥的情绪不是很好,但是栀蓝却觉得他是自作自受。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爷,这可是您让妾身说的啊……”没说完见四阿哥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栀蓝心里那个气啊,自己的确是乌拉那拉氏的替身没错,可是好歹长着和乌拉那拉氏一模一样的脸。
既然他不客气,那栀蓝也不想总是捧哏:“李格格一个汉军旗,她之所以能这么嚣张,德妃固然是原因之一。
但是爷您却是根本的源头。
妾身不相信您看不出李格格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在明知道她什么人的情况下,却一口气和她生了那么多孩子,能怪谁呢。”
本以为自己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四阿哥怎么也要暴跳如雷了,谁知道刚刚还电闪雷鸣的他瞬间艳阳高挂。
“吃醋了?”
不,我不是,我没有!
栀蓝就差指天发誓,她纯粹是不解,所以才向四阿哥如实的陈述事实,希望四阿哥能给她解惑。
因为在栀蓝看来,作为康乾盛世夹在中间承上启下的一个皇帝,狠毒可能是事实,但是要说多昏庸,还真不至于。
然而看着四阿哥的样子,栀蓝知道自己要是反驳了,四阿哥可能直接掐死自己饿了。
于是违心地幽怨地看了眼四阿哥,给他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果不其然,四阿哥的情绪好了不少。
他轻叹了一声:“李氏之所以会是现在这样,就像是你说的,额娘的确是起了不小的作用,可是说到底还是之前的乌……还是你太软绵了,放纵了她,对她所做的一切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弘晖没了,你也要振作起来,现在每件事都做的很好,不仅要让额娘知道你没以前那么软绵了,也要让李氏知道。
这样以后你才能称心如意,不会总是被她们牵着鼻子。”
这不是四阿哥第一次教栀蓝狠起来了。
每一次栀蓝都觉得这人真是用心良苦,像是呵护什么一样呵护乌拉那拉氏,让乌拉那拉氏支棱起来不要被人欺负了。
真是感天动地的深情啊!
栀蓝想万一有一天四阿哥要是发现了自己和他深深喜欢的乌拉那拉氏其实已经算是两个人了,他恼羞成怒了该怎么办啊。
“怎么?还不理解?”
栀蓝忙回神:“回爷的话,妾身谢谢爷的用心良苦。”
“之前不是说要让爷看看你的诚意的吗?今儿个进宫了?见了额娘呢?你怎么说的?”
栀蓝刚放松下来,四阿哥又提这事儿,栀蓝真的不可能和八福晋一样坚决不让人进府的,只能见招拆招,这事儿最后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