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蓝心里再不满,面儿上也不能表现出来,收起脸上的百转千回,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意:“爷,您说的诚意指的是什么?”
只见四阿哥扬了扬眉,虽然依然是面无表情,但是没了以往的冷凛,要说温柔也真不至于。
就像是主人要给宠物吃的之前,也不管宠物是不是愿意或者能听懂,非要冲着宠物说人话了一样。
于是栀蓝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的了。
“爷今儿个进宫,听说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啊?”栀蓝努力做一个称职的捧哏。
“听说这次的秀女中皇阿玛看中了一批,要赐给爷和爷的兄弟们……”
“那感情好,府里又新来姐妹了,也能早点为爷开枝散叶了,如果皇阿玛的旨意下来了,妾身一定好好的安排妹妹们进府的事儿……”
作为一个合格的捧哏,栀蓝生怕自己接话接晚了,然而说了一半儿瞧着四阿哥也不挑眉了,又恢复了冷凛,栀蓝心生不好。
“是妾身造次了,爷您继续说。”
“不是说了要好好谢谢爷嘛,爷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让皇阿玛断了要给爷赐人的心思。”
“啊?!”栀蓝大惊:“这怎么拒绝啊,所谓雷霆雨露,都是君恩,皇阿玛给咱们府里赐新人,这是多大的……”
“这就是你对爷的诚意?”
栀蓝不自在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妾身哪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啊……”
“你和二哥之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也没人能撼动二嫂的地位,二嫂何必有事没事儿找你麻烦呢?”
难得四阿哥说长句子,可是却不是“人话”。
翻来覆去就那点破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你可以去找老八的福晋郭络罗氏交流一下经验,她对这事儿有经验。”
栀蓝尴尬地扯嘴角,这不是有经验没经验的问题,是她不想和郭络罗氏一样成为别人口中飞扬跋扈善妒的人。
“不是一直说爷是你的天吗,不是说你对的爷的感情天地可鉴吗?怎么?全是哄着爷玩的吗?”
“哪能呢!”栀蓝深呼吸,咬了咬牙,跺了跺脚:“妾身对爷绝对不敢有妄言。”
“那爷就等着了。”
或许是四阿哥也知道了他的要求过分,晚上竟然没有没完没了的耕地,可是栀蓝却了无睡意。
因为四阿哥的要求对栀蓝来说太难了。
虽然她有着现代人的灵魂,可是这个时代的皇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而且眼前这位爷还是未来的皇帝,以后会有佳丽三千的。
她作死的非要让四阿哥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无异于脑子被雷劈了。
栀蓝来到这里之后唯一的梦想就是好好活着,活到寿终正寝。
可是四阿哥却给自己出了一个濒死的难题,栀蓝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命不久矣的悲伤。
“还不睡,在想什么呢?”
听到四阿哥的声音,栀蓝掩耳盗铃一般地迅速闭上眼睛:“就睡了。”
“实在睡不着的话……”
“睡得着,睡得着!”栀蓝生怕四阿哥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了,接话特别快。
“是活着重要,还是你对爷的感情重要,如果你睡不着的话好好想想。”
四阿哥说完睁开眼睛看着栀蓝留给她的背影,想象着栀蓝此时此刻可能的表情,唇角弯了弯。
“都重要了。”栀蓝缓缓转身,看着四阿哥说:“只有活着才能好好的对爷啊,您说是不是?”
“对爷有感情,不用天天说,爷是要看到。”
虽然帷帐里黑漆漆的,可是他们彼此的眼睛是黑暗中唯一的亮光,看透到了对方的心中。
栀蓝的心怦怦跳得飞快,好像要冲出胸腔了一样。
说话的音量也没了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样的高分贝,甚至带了点娇柔:“难道说拒绝皇上往府里送人就是对爷感情深吗?”
“至少你有了态度。”
明明平时四阿哥的声音像是雪化的时候清凛的水一样,可是此时却低沉无比,甚至有点黏黏糊糊的。
栀蓝眨了眨眼睛,之后掩饰一般地改为平趟着,不再去看四阿哥了。
床帐中,两人黏黏糊糊讨论着喜欢与否的话题,栀蓝觉得太恐怖了。
如果能选择,她情愿四阿哥直接走肾。
以往,四阿哥早朝走了之后,栀蓝肯定会睡个回笼觉的,毕竟清朝人起床时间太变态。
但是现在栀蓝却睡不着了,在想四阿哥到底闹什么幺蛾子,她很想自己聋了,听错了四阿哥的要求。
可是事实证明,她没聋,那就是四阿哥疯了。
他对乌拉那拉氏的感情到底多么深,才能提出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不知好歹的要求呢。
“福晋,宫里来旨意了。”
黄莺打断了栀蓝的忧心忡忡,她回神:“宫里谁的旨意啊?”
“永和宫的德妃娘娘。”
慵懒的栀蓝迅速打起了精神,缓缓坐直了:“她找我?什么事儿?”
“让福晋您进宫请安。”
再不喜欢德妃娘娘,她的口谕都下了,栀蓝没那么多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