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蓝扫了眼四阿哥,见这位爷依然没有开口的打算,栀蓝说:“李妹妹,你就不问问梁嬷嬷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
“您是福晋,别说梁嬷嬷真的犯事儿了,就是没有犯了事儿,您直接赐她三尺白绫那也是她的荣幸。
奴婢身为额娘,担心的只是自己的孩子,悠然那孩子被奴婢娇惯坏了,现在身边没伺候的人她会闹脾气的。”
“那也没必要从李妹妹你院子里调嬷嬷过来吧,你身边两个孩子呢,可是比大格格更需要人伺候。”
“谁让奴婢就是操心的命呢。”
栀蓝这算是听出来了,梁嬷嬷没用处了,李氏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往自己这院子放别的人了。
四阿哥还在,李氏一点都没掩饰她的明目张胆!
真是纳闷了,这原来的乌拉那拉氏到底是有多窝囊啊,身为贝勒府的当家主母,竟然能被人无视成这样子。
要说因为四阿哥的纵容,所以才有现在这快宠妾灭妻的程度吧,那栀蓝也无话可说。
然而四阿哥看起来对李氏并没有太多的宠爱啊。
就在栀蓝心里百转千回之际,李氏再次开口了:“福晋,您觉得怎么样?”
很明显李氏不打算让大格格回去了,以后就在自己这院子了,再弄过来一个嬷嬷,如果真的是眼线,被自己发现了,李氏可以利用大格格的借口持续的往自己这院子放眼线。
李氏不仅明目张胆还压根不把栀蓝放在眼里。
“爷,您看呢,悠然那孩子你也知道的,是您和奴婢的第一个孩子,自小娇生惯养,当然了皇家的公主格格都是娇养的,但是悠然又尤其的……”
“内宅的事儿,福晋说了算,爷都没意见。”“哑巴”四阿哥终于开口了。
李氏微微一怔,似乎对四阿哥的话有点意外。
虽然栀蓝猜不透四阿哥到底什么意思,但是李氏这么嚣张、明目张胆的态度让栀蓝实在是没法儿忍。
天天哄着四阿哥也就算了,李氏……凭什么啊!
本来栀蓝是极力在四阿哥面前维系好自己娇弱、无辜的人设的,但是现在爱谁谁吧。
她掏出一个鼻烟壶大小的瓶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然后才缓缓开口:“按说呢李妹妹关心自己的孩子,我是没话说的。
但是现在大格格既然在我这院子住着,那么她的吃穿用度一切一切的自然就由我管,像是咱们这样的家庭,一个嬷嬷而已,何至于从李妹妹你的院子调过来呢。”
李氏脸色变了变:“要不这事儿还是问问悠然那孩子?”
“多大点事儿啊,还问大格格。”栀蓝浑不在意,见李氏一直看着自己,她佯装没看懂李氏眼中的愤恨:“李妹妹是在看我这鼻烟壶吗?”
李氏尴尬的赔笑:“福晋您这鼻烟壶真好看。”
“是吧?我也瞧着很不错,据说这是哪儿进贡来的,其实啊,我也不懂,就是瞧着好看,据说李妹妹对这些东西略懂一二,要不李妹妹帮着看看。”
栀蓝把鼻烟壶递给黄莺,示意她拿给李氏看看。
李氏并不想看鼻烟壶,可是栀蓝都把鼻烟壶递到她手上了,而且四阿哥刚才已经摆明了做好了不偏不倚的态度了,李氏也不好拒绝栀蓝,然后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于是就从黄莺手里接过了鼻烟壶,左看看右看看,夸赞了一番之后准备还回给栀蓝:“回福晋的话,贡品就是不一样,自然是不错的。”
虽然李氏已经把手伸出来要还鼻烟壶了,可是栀蓝不仅没让黄莺去接,反而说:“李妹妹,你闻闻里面装的东西。
真的是能让人神清气爽呢,这天越发热了,每天放在鼻子下面闻闻,不会中暑气的。”
李氏没法儿,虽然在她看来栀蓝这么转移话题十分徒劳,可是终究没撕破脸,所以还是拧开了鼻烟壶的盖子。
“往鼻子里倒一下试试。”栀蓝笑着说。
以为李氏没闻到味道,就顺着栀蓝说的话做了,然后一股液体通过鼻子直接窜到了嗓子里。
“感觉怎么样?”栀蓝要笑不笑地看着李氏:“这瓶子李妹妹竟然一点也没觉得熟悉吗?”
鼻子里进了东西感觉本来就不好,李氏皱眉:“什么意思?”
“这是从梁嬷嬷那儿找到的鼻烟壶啊,据梁嬷嬷交代,这瓶子里装的东西本来是打算用在绿柳身上的,但是谁知道绿柳命不好,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
栀蓝话都还没说完呢,李氏迅速扔了鼻烟壶,手一会儿在心脏位置捂着,一会又摸了摸脖子,低头的时候,倒进鼻子里没有完全流进嗓子里的液体顺着鼻子流了下来,滴到了李氏的手上。
“啊!”
栀蓝扫了眼李氏手上的近似于褐色的液体,关心地问:“李妹妹,怎么了?”
“奴婢……”李氏感觉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难受到从椅子上慢慢滑了下来,匍匐着爬到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四阿哥身边,要抱住他的腿之际,四阿哥迅速躲开了。
不仅如此,还看了眼栀蓝。
栀蓝冷冷地勾起唇角,移开视线。
“爷,福晋她……当着您的面儿都敢对奴婢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