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灏在市集买了许多鲜肉果蔬,带给邻居长辈,纳入储物袋,然后又买了不少糕点小吃,放至在赤角马后背。
小雯嚷嚷着要骑马,当即坐在上面,不知从那弄来一把木剑,挥来舞去,威风凛凛,逗得几人大笑。
“许灏哥哥,我今天还骑了一头大牛,它可乖了。”
说着就要给许灏介绍她的新朋友,可环顾四周,却找不到,老汉与青牛早已不见。
肥波手上拎着两只大鹅,笑道:“别管这小丫头,这几年我在城里打工,学了点手艺,晚上给你做个红烧大鹅。”
小雯拍手叫好:“大鹅好,大鹅吃了长个子,我也要吃。”
骨岐站立在许灏肩头,跟着喊:“吃大鹅,吃大鹅。”
肥波与小芳面面相觑,修行者的事情他们也不懂,只当看个稀奇,小斐盯着白骨,浑然不怕,反而面露好奇,舔了舔舌头。
骨岐心神一震,感受到危险,随即又浑浑噩噩:“吃大鹅……”
许灏面色一黑,这家伙几日不见怎么变得如此之蠢,丢人,悄声询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变了根骨头。”
“吃大鹅……吃…,古剑禁制蕴藏力量太强,我遭到反噬,大鹅……”
许灏找来一张红布,给骨岐包住,免得吓唬村民,只留两边出来,透气。
……
随着许灏的归来,平静的村庄热闹了起来,将购置的物品带给村里二十来户人家,大娘大叔们热情收下,夸赞道:“小灏真是懂事,不过你打工挣钱也不容易,少花点钱,留着娶媳妇儿。”
村里的青壮年都去城里,外地打工,农田是挣不了几个钱的,长辈们都以为许灏不在的这些天也去打工了。
许灏看着这些善良的长辈,从小看着自己长大,村里人都比较团结,一家有难,众人帮忙,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张秀才一个人在家里,小灏你去看看他吧。”
许灏响起那个教书的先生,严肃古板,小时候小伙伴们都很怕他,但大家都偷他家门前的桑葚吃,张秀才站在门外,看着四散而逃的孩子们摇头叹息,道:“磨石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何时才能教化你们这群顽劣之徒……”
那是大家都上山下河,寻些好吃好玩的,听不懂秀才说的什么,如今再回忆,对方倒是真的有些学问。
传闻他还会做法事,有一年大旱,农田饥渴,村里人请他出手,张秀才本不情愿,说是沾染因果,无益于己,但耐不过村长隔三两头地请他喝茶,最后被迫无奈出手。
据说当时,张秀才提笔在黄表上随意乱花一通,村名们也看不懂,只见他嘴中念念有词,扬手一挥,黄表燃烧。
顷刻间铅云重重,日月无踪,不时便狂风乍起,泼天大雨哗哗降下,一连下了好几天,引得大家啧啧称奇,再那之后,便再没听闻过他做法事。
“说不准是名符箓师,张师,我来了……”
许灏突然眼眸一亮,自从见识了符箓之术,他虽然不明白原理,但大受震撼,自己差点死了一回呢,技多不压身,当即起身拜访张秀才。
小芳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说要拜访张秀才连忙摇头,那张严厉的面孔她记忆犹新,当即拉着陆小沁的手,“我和小雯带客人去珍珠林玩耍,你两去吧。”
许灏点了点头,“行,注意安全。”
有陆小沁在,不会有什么危险,许灏随即同肥波前往张秀才家,门前桑葚树依旧挺立,不知何时来的喜鹊,在上面搭窝建巢,硕大的窝巢很是显眼。
许灏站立门外,仰头看着繁茂的紫色,那是盛夏的果实,不禁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肥波盯着许灏,面色怪异,心道这小子怎么也同张秀才一般,净说些骚里骚气的词藻,“你不才十六七岁莫?怎么说的已是黄昏暮年一般。”
“不好意思,有感而发。”
两人推门而入,庭院不大,房前种有梅树,看样子已有了些年岁,侧院有一书房,门敞开着,隐隐可见里面传来诵读之声:
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於变时雍。”
“张先生,是我,许灏。”
张秀才是个中年男人,却生有白发,鬓角斑白,面带愁容,很显老,见许灏两人到来,放下书卷,面容舒展了些,挤出一丝笑容:“许同学?还有一个是姜家的小子?”
姜波是肥波的本名。
许灏点头,“是我们,我们好几年没听您教书了,来看看您。”
“看您……”
肩头的骨岐出声,许灏面色一黑又恢复如初。
当年村里的孩子多少都被送来学了些字,尽管很多人害怕张秀才,背地里说他坏话,但不可否置对方的功劳。
若没有人家,许多人进城打工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张秀才看了眼骨岐,然后盯着肥波,后者神色一紧,慌忙笑容道:“这两只大鹅是我特地给您带的。”
“放下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肥波一愣,看向许灏,心道:“好端端的来看他干嘛,如今倒好,鹅丢了,自己站在这里也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