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通健步如飞,面带笑意,所过之处气流紊乱,房门尽皆打开,吱吱作响,他一一望去,不见裴城,随即畅声道:“裴大人何在?杜某人听闻挚友受伤,特来慰问,还请开门一叙。”
最后一间房内,许灏端坐在床,面色凝重。
裴城昏迷不醒,他查看过强势,颇为严重,他束手无策,只好依法炮制,为其渡过去一股股长青之气。
好在裴城身躯强健,器官机能远超普通修士。
他可以感知到,自己渡去的气机尽皆被吸收,五脏六腑如干涸之湖,忽然有一股河流流经,便开始奋力汲取水流,重新焕发生机。
但许灏修为浅薄,强行催动混沌海长青天枢的气机,自己也不好受,额头渗出有细密的汗珠。
方才救助向风也只用了一两股长青之气,对他而言可以轻松负荷,但裴城如今至少吸取了数十股,还不见其苏醒。
门外杜通传来的动静他已知晓,关鹤适才在楼下已简单介绍此人,看着裴城,许灏面色凝重,对方迟迟不醒,来者不善,他心中不由有些焦急。
杜通站在最后一间房门外,笑道:“裴司使剑法无双,什么事都要赶在人前,在北镇灵司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如今怎么龟缩于此?”
“哗……”
话音落下,窗棂震颤,木门猛然打开,一股磅礴气刃袭来,许灏早有感知,眉头微蹙,心道:“好强盛的气机,这杜通实力不凡,品性却堪忧,趁机扰裴司使静养,用心险恶,好不羞耻。”
他一边为裴城渡气,一边调动全身气机。
周身赤色灵气浮现,一堵光幕堵再身后,抵御袭来的气刃,顷刻间两股力量碰撞,然后消散,桌上的杯具碎了一地,茶水静静流淌在地,冲刷沿途的灰尘。
许灏闷哼,停止渡气,转过身来,眼前之人面容精瘦,瞳孔盯着许灏,神色一闪,略有惊讶,自语道:
“早就听说裴司使善养人才,如今一看果真如此,年纪轻轻便能挡我一击,称得上年少有为了。”
“想必阁下便是杜司使了,闻名不如见面,果真勇猛无双,玄关境界恐是无敌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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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涌上来的鲜血,许灏端坐笑道,然后面色不改,运气调休,心道灵桥修士竟如此强大,此人对他而言算得上恐怖了。
三招之内,他必败之,若他玄关圆满或能有一战之力。
杜通闻言一愣,明白许灏言语之间的嘲讽,也不生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笑道:“此言差矣,且不说都城上临卧虎藏龙,就这不大不小的江宁洲也是人才辈出,玄关修为的天骄亦不在少数,我又如何能称雄。”
“我能做的,只是鞭策年轻人们努力前行罢了。”
杜通散去威压,笑眯眯地看着许灏,而后上前,绕过许灏,看到裴城,讶然道:
“裴司机这是何故?我听闻关鹤说裴司使略微受创,静养休息,如今看来是有人撒谎了。”
“裴司使定然不会说谎,那么便能事关鹤说谎了,这小子,裴司使是我挚友竟然如此瞒着我,当真是过分。”
许灏并不言语,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镇灵司的权利机构他并不清楚,此人性情如何,与裴城有何过节他都一概不知,对方是地字使,官大一级压死人。
只愿裴城早点苏醒,杜通来回度步,似乎是在思索,片刻后,笑道:“文县而今乱作一团,裴司使又身体不佳,你是他的心腹,你便同关鹤护送他回成纪吧。”
“这里由我来交接。”
许灏一愣,他们一批人并非溃不成军,完全还有再战之力。
裴城也只是昏迷过去,度过危险期便可率领他们作战,大可不必退回成纪,杜通这是故意让他们无功而返,遭受嘲笑。
许灏起身看向对方,平静道:“杜司使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觉得……”
还未等他话说完,杜通威压再起,盯着许灏笑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有自己的想法,但后来现实告诉我,这是错的,如今我觉得你也应该受到应有的教训。”
空气四周仿佛有一堵无形之墙朝他压来,不论如何反抗都是无用,许灏鼓动气机,奋力突破威压,但无穷无尽的气墙镇压而来,让他瞬间喘不过气。
“可恶……
许灏面色难看,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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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灵桥境的修士对他而言太过强大,他心中再怎么不满,也无用。
“小家伙,明白了莫,任何天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无用,更何况你未必是天赋异禀之人,唯有低调修行才是王道,这是我免费教你的一节课。”
就在他难以忍受之时,一道剑光闪过,许灏身体瞬间瘫软下来,周身的威压猛然散去,而后又是一道道剑气刷刷飞过,目标却不是他,是杜通。
“杜通,欺负一个小辈算什么,与你共事,我脸面无光。”
身后传来沉厚的声音,让人心生安全感。
许灏瞳孔一亮,是裴城,他终于苏醒了,若再不来,自己可要交代了,回想刚才一幕,若是对方有意杀掉自己,又能如何呢?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