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灏是个孤儿,十六年前被磨石村人吴氏在许江打渔时发现,收养。
吴氏膝下无儿无女,那日正在船上捕鱼,见江上飘来一叶小舟,伴有婴孩啼哭,是时天地变色,大风骤起,阴云密布,暴雨如注。
他心头一紧,环顾四周也不见他人,江水翻涌,小舟猛晃,婴孩岌岌可危,电光火石间,他灵光乍现,用长绳一头绑在腰间,一头绑在船上,随即一跃而下,纵身朝着婴孩游去,一番折腾,将其带回。
吴氏见婴孩襁褓里放有一块玉佩,刻有一字——“灏”,两人遇于许江,因此起名许灏。
养父教他医术,对方偶尔在院中打拳,活动筋骨,他想学,但对方不教,说他没有习武的根骨,他不服,暗中偷学了许多。
许灏十三岁时,吴老师外出打渔,遭遇不测。
自此许灏靠上山砍柴采药为生,他身手矫健,日子清苦却又自在,附近十里八乡,东奔西走,上山下河,很是快活。
一人一鹿很快到了搖山脚下,只见霞光万丈,彩云飘飘,瑶草奇花,香气氤氲,青松翠柏,屹立山头,宛若仙境。
山巅朦胧,烟霞漫天,隐隐有各类声响。
两人正欲登山,一道白烟钻地而出,转了几圈显现成形,是一名白胡子老头,身材短小,面容和善。
老头看了陆小沁一眼,眼角跳动,随即对许灏笑道:
“磨石村的小家伙,你为何跑到此地来了,如今这搖山正是多事之秋,许多人争夺宝物,你一介凡人,怎敢来此,我是看着你小子长大,于心不忍,因此特来告知,你莫要误入此山,丢了小命。”
这老人是附近的土地神,许灏早就认识,据说身前行善积德,常助弱小,死后被阴府天子封了土地神。
受其恩惠的百姓为其建庙,常年香火不断,很是潇洒。
许灏明白土地公是真心照顾自己,但他已不是凡夫俗子,修行本是争夺机缘,为了让土地公放心,悄然灵力运转,周身赤焰缠身,很是不凡。
“土地爷爷,我现在是修行者了,足以自保。”
土地心头一惊,走近两步,揉了揉眼,感受到炙热的灵焰,确认许灏并未说谎,可那又如何,登山的,那个不比他强大。
许灏刚刚步入修行,岂会是人家对手,这不是自寻死路莫。
土地公心善,还欲阻拦,一道目光射来。
“土地公,你目光短浅,莫要多管闲事。”陆小沁秀眉微蹙,对土地公传音告诫。
土地公心中咯噔一下,讪讪不语。
许灏心头得意,这老头果真被自己震惊地说不出话,随即陆小沁示意上山,旋即两人动身赶路。
“土地爷爷,我们走了。”
土地心中叹气,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有了感情,这孩子生性单纯,上了贼船还不知晓,自己势单力孤,招惹不起那姑奶奶,无奈高呼:
“万事小心。”
许灏两人穿过缭绕弥漫的灵雾,一步踏入,只觉天旋地转,视野难寻,一息后,灵雾散去,视野恢复。
只是出现在眼前的,却并非是灵宝遍地的仙山。
碧空如洗,鹤唳盘旋。
他们身处一座巨大的石台上,周围还有许多人停留,或驻足远望,或闭目休息。
石台中心有一道黄色光柱,符文闪烁,冲天而起,是一条天路,共有一百阶。
仰头望去,有人奋力攀登,有人盘膝而坐,愈往上人愈少,最高已有人达到九十六阶,闭目修养。
许灏心头震撼,正欲询问陆小沁,忽然一道黑影袭来,凌厉破空,他感知过人,脚下用力,拉着陆小沁一跃避开,下一息,身处之地留下一道深痕。
定睛望去,是一头巨大的黑虎异兽,身长六丈,高两丈,虎视眈眈,威风凛凛,旁边还站着一道身影。
那人面带歉意,道:
“在下武秀,东临宗弟子,昆吾秘境现世,诸强汇聚于此,但人多羹少且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陨,各大宗门都留有人手镇守于此,我奉师门之命告知后来人,实力低微者,便不要上去了,免得遭了恶手,白丢性命。”
“无知小儿,莫要自寻死路!”
黑虎俯视,面露不屑,鼻息冲荡,很是狂傲。
武秀皱了皱眉,并未言语。
黑虎是宗门异兽,实力强大,地位高绝,堪比长老,喜好捉弄他人,许灏衣着寒酸,不似有背景之人,因此黑虎恶俗味上头,果断出手。
武秀知道黑虎不会伤人性命,但终究有失礼数,一方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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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黑虎师叔脸面无光,一方面心中难安。
因此编纂“谎言”,告知许灏天路危险,思之而行。
武秀打量许灏,对方粗布麻衣,神采奕奕,像是散修,但实力似乎不凡,刚才黑虎师叔偷袭之下,竟未能得逞,换做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旁边女子清丽绝俗,宛若出水芙蓉,引人注目。
一时许灏让他有点看不透,也许是隐世宗门弟子,他心中暗道。
“武秀兄弟古道热肠,许灏感激不尽!”
许灏闻言沉吟片刻,致谢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