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听完这首《念奴娇》,顿感春心萌动,娇羞道:“你这词仙气飘飘,不知描写的是哪家仙姑?”
江寂笑道:“水中日是天上日,词中人是眼前人。”
碧波帆影,孤舟摇曳,如临仙境。
“以后不要叫我姐姐了,你就叫我清寒罢。”清寒柔声细语道。
两人正陶醉于此情此景,忽听远方传来一男子声音,中气十足:
我醉拍手狂歌,举杯邀月,对影成三客。
起舞徘徊风露下,今夕不知何夕。
便欲乘风,翻然归去,何用骑鹏翼。
水晶宫里,一声吹断横笛。
正是苏东坡那首《念奴娇?中秋》
二人循声看去,只见一里外有一条小船正在驶来,船上除船夫外立有一人,腰杆笔直,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形貌。
“这样的距离能将声音如此清晰传至此处,定是内功深厚之人。”江寂道。
两船彼此靠近,不过多时已至近前,相对而停。
只见那男子四十岁上下年纪,一身江湖豪客打扮,三捋须髯,雄姿英发,目光刚毅。
那豪客道:“适才我在远处听到小兄弟的声音字字清晰可闻,想必内力深有修为,但听词中之意又是满满少年气,一时好奇,打扰了二位雅兴,小兄弟年轻有为,内力在武林新生代中已属翘楚。”
江寂拱手道:“前辈过奖,在下这点微末内功与前辈相比实是惭愧。”
那豪客笑道:“我似你这般年纪时可远没有此等内功。适才听小兄弟那首《念奴娇》,虽能听出些仙气,但词意略流于表面,格律也有诸多出入之处。若是填词初学者,倒也难得。”
江寂道:“实不相瞒,这是我所填第一首词,刚刚一时情意上涌,未及顾及诸字平仄。”
那豪客道:“那已是难得了,若喜填词度曲,小兄弟可先从小令入手,长调慢曲多属婉约流派,对兄弟这等深厚内功助力有限。”
江寂道:“感谢前辈指教,在下定当遵从。”
身后清寒忽道:“前辈所言极是,只是长调慢曲未必都是婉约流派,适才前辈所吟东坡先生《念奴娇》,亦属长调,但词风洒脱飘逸,词境清空自由,与婉约毫不相干。”
豪客哈哈笑道:“东坡先生与稼轩先生才震古今,皆是开创词风先河之人。况且豪放与婉约本无高下之分,只是婉约心境对这位小兄弟的内功修为没有助力。”
清寒道:“那这位小兄弟未尝不可开创婉约内功先河。”
江寂道:“清寒,我怎可与两位宗师比较。”
那豪客捋须微笑不语。
江寂拱手道:“今日得遇前辈实是三生有幸,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那豪客道:“在下微名不足挂齿,若有缘再见,定当把酒抒怀,谈文论武。”
说罢划船向湖州城方向驶去。
清寒道:“这大叔好生奇怪,主动来结识于你,却不透露身份。”
江寂道:“定是江湖中极富盛名的前辈高人,故行踪低调。”
二人又在太湖上游览一番之后,也撑船返回湖州城。
还船上岸,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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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道:“趁天还未黑,我们去如意酒坊喝酒去罢,天黑前我送你回家。”
“太阳下山,就是你喝酒的信号。”清寒笑道。
二人径直来到如意酒坊,两年多以来清寒一直想见一见那位发明出高粱烧酒的掌柜,但一是因为江寂平日忙于练功,没有足够时间到湖州城游玩,二是她父亲对她管教甚严,不允许她在外逗留太久,故始终未能如愿。
“今日带你认识我心目中的酒仙。”江寂道。
“呦,还有比你更仙的吗?”清寒戏谑道。
“我?最多算个酒鬼。”江寂自嘲。
二人进入酒坊,清寒虽是经常随父亲在外吃饭,但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酒家。只见一楼除柜台外摆满了酒坛,每个酒坛上均有红纸黑字标识,写明了酒名和年份,黄酒、米酒、梅酒应有尽有。江寂道:“这不算什么,好酒都在地下酒窖里,只是我买不起。”
来到二楼,布局与寻常酒家完全不同,桌椅摆放杂乱无章,要说有规律那就是都对着一个小戏台,戏台两侧挂有一副对联:“千杯不醉休走”、“一杯就倒无妨”。因天还未黑,现在仅有三四桌客人,二人找一僻静角落坐下,刚一坐定,一青衣男子迎上前来,笑道:“三年来江兄弟只来买酒不来喝酒,不来则已,一来就有佳人相伴,佩服佩服。”
清寒见那人约三十岁年纪,一身青衫,身材魁梧,江湖气中又夹杂了几分贵气。
江寂道:“尹大哥千万不要取笑于我,这位小姐是我家世交之后。”
随即转头对清寒道:“清寒,这位就是你一直想见的掌柜。”
清寒笑道:“今日终于得见酒仙,幸会幸会。”
那掌柜道:“姑娘过誉,在下姓尹名欢,不饮不欢,只不过是个卖酒的酒鬼,远远谈不上酒仙,倒是这位江兄弟三年来一步一脚印,酒量和品味成仙之路上越走越远。”
江寂笑道:“尹大哥,我这酒量都是喝你这独家高粱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