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住凌月,似是要将她看穿。
即便凌月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还是被萧凛夜强大的气势震撼到了。
在斗篷的掩盖下,她赶紧使劲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逼迫自己保持镇定。
萧凛夜前一刻还浑身戾气,此刻又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你可知那玉佩并非凡物?”
凌月抱歉一笑,“民女就是不懂玉,也能看出那玉佩与众不同,正好遇到承泽,便赠与他,也配得上他的身份。只是,民女怎么也想不到,玉佩竟是王爷的?”
萧凛夜唇角的笑容加深,反问:“既是看出玉佩与众不同,却不将其归还,而是送给别人?”
凌月脊背一僵,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来惭愧,是民女想得不周到了,自以为在玉佩遗落于深山,很难找到主人,便擅自转送与人了。”
她想确认一下萧凛夜的反应,一抬眼,却对上一双摄人心魂的黑洞,心中一惊,赶紧垂下头。
萧凛夜眯眼睨着凌月,心里冷笑。
即便凌月回答得头头是道,可他明显感觉到,此人跟司承泽的套路一样,满口胡话。
“你说玉佩主人难找,可你难道看不出,玉佩绳子如此之新,应是遗落不久?”
“民女未曾想那么多,只是见玉佩精致
,就捡回来了。”
“你可有在那深山里见到司翎?”
凌月摇头,“民女并未在山里遇到别人,也从未见过司翎,而且民女听承泽说,他妹妹已经被贼人害死了。”
“你还知道什么?”
凌月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王爷,民女只是偶然拾到玉佩,将其赠与承泽,现在才知道玉佩是王爷之物,民女乃一介草民,一切只是无意而为,求王爷大人大量,饶民女一命!”
刚说完,一股强劲的风迎面袭来。
凌月还没反应过来,帽子就被掀开了。
她惊愕地抬头,却见萧凛夜根本不曾移动过半分,心里不禁大叹,好深厚的内功!
然而萧凛夜忽然眉头一皱,咳嗽起来,好在没有真的发病,他很快恢复如常,继续打量起凌月来。
凌月面目清秀,年纪似乎比司承泽大不了多少。
司承泽的医术和武功,就是她教的?
萧凛夜盯着凌月的眼睛,带着探究和警告,“看来你并未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那本王就告诉你……”
凌月本就被他盯得发憷,只听他冷声道:“玉佩是被人偷走的,此玉佩,乃本王身份之象征,见玉佩如见本王,今日你若不从实招来,本王便可将你就地正法!”
凌月双腿发软,瞬间出
了一身冷汗,“王爷息怒!民女所说句句属实,当时民女为了采药,独自上山,并未见有其他人……这,这玉佩为何会流落荒山,民女确实不知啊!”
萧凛夜的手倏地攥紧,骨节分明的手,青筋暴起。
他猜得没错,凌月的套路跟司承泽的一样,又想靠装傻糊弄过去,呵,未免太天真了!
虽说玉佩只是他母妃留给他的,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但他这样恐吓都逼不出实话,她的嘴还真不是一般的硬。
“司承泽可曾告诉你,本王的玉佩是司翎偷走的?”
凌月一脸震惊,“没有啊,王爷!承泽说妹妹早已身亡,又怎么能偷王爷的玉佩呢?”
她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浓浓的恐惧,身子剧烈颤抖,“民女听说,王爷与司翎有婚约,难不成……是冤魂……”
她猛地捂住嘴,不敢再说下去。
因为她在萧凛夜眸中看到了极浓烈的火焰。
此刻他面无血色,双眼喷射着怒火,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地狱来的罗刹,即使没有大发雷霆,也足以让人吓破胆!
胸中有一图团火在燃烧,萧凛夜压下翻涌的气血,冷声威胁:“想必你在来之前也听说了不少,本王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本王没时间和你周旋,最后
问你一次,玉佩究竟是哪里得来的!”
凌月扑通跪地,哆哆嗦嗦的,却依旧不松口。
萧凛夜深吸一口气,苍白的唇角扬起,一开口,声音似是千年寒冰,每一个字都在凌月身上狠狠割下一刀。
“既如此,本王就换个问法,从实招来,司承泽是不是司翎?考虑清楚再回答,你若还敢蒙骗本王,本王这就去扒了他的衣服亲眼确认,倘若被本王发现他是女儿身,本王就把你们一起杀了!”
“不过,那样就太便宜她了,本王可以先将她扔到军营去,正好犒劳士兵……”
萧凛夜一想到折磨司翎,语调都跟着愉悦起来。
可那番话听到凌月耳朵里,却比末日还要可怕万分。
结合之前司翎的提醒,她知道萧凛夜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能做得出来!
“请恕民女直言,王爷为何如此紧逼,民女说的都是事实啊!”
“是么?”黑眸危险地眯起,“看来你还是没看清形势,盗走本王的玉佩,假扮朝廷命官,欺上瞒下,你且好生算一算,司翎究竟要死几次,才够赎罪呢?”
这还没算上,那疯女人趁他发病,强行夺走他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