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凤云祈内心更加憋闷,深吸一口气。
他死死地盯着盛苏苏和两孩子的背影,胸膛的起伏愈发剧烈起来。
这时候,好巧不巧,然而下一刻,管家捧着东西路过凤云祈身边,正撞在了枪口上。
他直接冷喝道:“本王倒是不知道,如今这恕王府到底是谁当家了?怎么什么人的信都给传?当这恕王府是什么!”
怒气劈头盖脸砸过来,管家吓得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王、王爷息怒!都是老奴的错!但白小将军是以将军府的名义送来的信,老奴怕有什么正事耽搁了,不敢不收啊!”
关键白小爷,他不是一般人啊!
旁边的霍瑾瑶一直靠在廊柱上,看着几个人热热闹闹的。
她抓住凤云祈心情不好的当口,抓紧在一旁添油加醋:“是啊,云哥哥,白小将军可是苏苏的青梅竹马,下人怎么敢拦呢?你就别怪管家啦。”
霍瑾瑶刻意强调青梅竹马这个词,故意凸显盛苏苏和白弋舟的亲密。
她仔细地观察凤云祈的脸色,果然发现他的下颌线紧绷了起来。
凤云祈没有回答霍瑾瑶,而是迈开大步走向凤麟,“麟儿不许去,在府中温习功课。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许出去乱跑。”
盛苏苏和她的女儿,他管不了,她们也不会听他的。
但他才不允许盛苏苏带他的儿子去见别的男
人!
耳濡目染的,要是学坏了怎么办。
凤麟一听,心中的期盼与兴奋瞬间哗啦啦碎了一地,苍白的小脸一下子垮了。
温习功课非要是明天嘛?
他的身体也好多了啊,他也想和娘亲小妹一起出去玩呀。
可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凤麟依旧不敢顶撞凤云祈,只好向盛苏苏投去求助的目光。
眼神在说:娘亲快帮帮我吧!
看见宝贝儿子扁着小嘴委屈巴巴的模样,盛苏苏心疼,暗暗叹息。
盛苏苏给了凤麟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美眸一转,看向黑脸的凤云祈。
不过她没有硬怼,而是抱起手臂,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幽幽道:“哎呀,麟儿,你父王他应该是自己不会划船也不会游泳,所以怕你出事吧?没办法呀儿子,他当爹的由己度人,你也只能听他的啦……”
说完,她有些夸张地捂了捂嘴,“哎呀,王爷,你是不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你不识水性?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话音刚落,凤云祈只觉得自己嘴角抽了一抽。
盛苏苏这个女人,竟敢小瞧他!
凤云祈不屑且骄傲地冷哼一声,“哼,笑话,本王什么不会?!”
紧接着他愤愤地一甩衣袖,对管家吩咐道:“去将本王的龙纹画舫准备好,明日,本王也去!你们也算是有幸,能乘一乘本王的船!”
呵,
龙纹画舫是皇家才有的。
那个白弋舟的船就是再高级,能比得过他的?
既然盛苏苏小看他,那他明日就叫那白弋舟自惭形秽!
凤云祈微扬起下巴,冷俊的脸上气愤与骄傲交织,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中了盛苏苏的激将法。
也没有注意到儿子与盛苏苏的小眼神。
凤麟一听自己明天可以去玩了,小脸上瞬间焕发出明媚的笑意,大眼睛里闪着光看向盛苏苏。
盛苏苏也笑着偷偷冲儿子眨了眨眼。
成功!
解决了难题,凤麟开心地拉着盛苏苏去看他和安宝准备的东西。
就连管家也松了口气,连忙下去准备了。
可是,霍瑾瑶眼里的光亮却熄灭了。
霍瑾瑶冷眼看着,心脏忽然惶惶不安起来,眼神不断地往返于凤云祈和盛苏苏之间。
她觉得,一旦遇上盛苏苏的事情,云哥哥就会变得和平日里很不一样。
她所熟知的那个恕王向来形容冷漠,但是最近却变得情绪很不稳定。
而每每,必然都是事关盛苏苏。
那些举动,就像吃醋似的。
若不是清楚当年凤云祈有多不想娶盛苏苏,她都要觉得……云哥哥是真的把盛苏苏放进心里了。
这个猜想折磨了霍瑾瑶一整日。
她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
当晚,霍瑾瑶泡了个花瓣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然后
不施粉黛跑去了凤云祈的房间。
她几乎一天没有进食,又因为发愁,此刻的脸色有些苍白。
霍瑾瑶很满意自己这副病美人的样子。
凤云祈正在房中更衣,听到动静,下意识将衣襟拢好。
他看出霍瑾瑶脸色不好,眸中生出些担忧:“瑾瑶,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霍瑾瑶耷拉下眼角,摇摇头,哀怨地叹了一口气,“云哥哥,瑾瑶思念过世的娘亲,几乎每晚都会梦到她。”
她迈着小碎步走向凤云祈,眼里忽然蓄起了泪水,一脸悲痛地继续诉说:“在梦里,娘亲总会问我过得好不好,问云哥哥是否有真心待我,我每次都回答是,叫她安息,不用挂念我。我无论如何都没法告诉娘亲,如今云哥哥依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