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一波的,到底还有完没完了?她只想当一只咸鱼,怎么老有人想要折腾着给她翻面呢。
陈苗苗放下了咸鸭蛋,却听见陈大姑娘先开了口:“这会儿也是给祖母请安的时辰了,我们一道去吧。”
陈嬷嬷微笑道:“几位姑娘,老太太还在商议事情,说是免了姑娘少年们今儿个的请安。”
二姑娘用手帕沾沾唇角:“既是祖母在议事,怎么又请了三妹妹去?”
陈嬷嬷依旧保持着欠身的姿势:“方才老太太如此吩咐。”
这就是什么都不肯透露了。陈苗苗微笑着起身:“劳烦嬷嬷稍候,我去更个衣。”
一踏进房间,石榴就低声道:“姑娘,方才我听说,我们刚回来,老太太就差人请了几位老爷过去。”
若是真的要考虑婚事,秦语明是秦氏内侄子,也就只是请三老爷即可。老太太居然一口气请了所有老爷,这阵仗,不像是单单为了白天之事,倒更像是……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她的心头。
不管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陈苗苗抓紧时间更了衣,在众姐妹的注视中跟着陈嬷嬷出去了。
姐妹席自然就散了。不出一刻钟,兰苑侧门处先是有大姑娘房中的丫鬟去取布料,后有二姑娘房中的丫鬟去取香胰子。
没过多久,丫鬟们又回来了。大姑娘在自己房内踱着步,二姑娘房里,她搂紧了亲妹妹四姑娘,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老爷/太太这会儿还不在房里?
夜风徐徐,秋虫低鸣,花香氤氲,远处灯火摇曳,这样静谧的夜,若是散散步多好。陈苗苗惋惜着,不期然抬头,瞧见前面路旁立着一个人。
皎洁的半月,似女子在墙边隐去一半那羞怯的脸庞。月光如纱般撒下,万物都披上了柔光。这样美的月色下,那人一袭长衫伫立路旁,身姿挺拔如松般,眉眼带着淡淡的疏离,不是别人,正是秦语明。
这里已经能看见荣秉堂的大门了,他就这样站在路旁,一看就是在等人。他兴许看到或听说了陈嬷嬷出门。老爷太太们都在荣秉堂,而与今日之事唯一相关的人,就只有自己了。陈苗苗蓦然停下了脚步。
没错,秦语明一看到陈嬷嬷出门,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她会去找陈苗苗。中途陈老太太去瞧赵玲拢的间隙,秦氏跟他说的话还在耳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等着陈苗苗了。
无论如何,等会儿她过来,自己一定要将今日落水后做好的决定告诉她。秦语明垂下眼,静静地等待着她从自己面前经过。
等了好一会儿,秦语明都已经将想说的话在内心过了两遍了,他还没看到有人从面前经过。有这么远吗?秦语明抬起头来,朝刚才陈苗苗来的方向看去。
人呢?刚才那几个人出现的地方,此刻空空荡荡。他不由揉了揉眼,下意识地转了头。不远处,通往荣秉堂大门的另一条小路上,一行人走得飞快,就像是有人在后头撵一样。
难怪他今天觉得陈苗苗有些不对劲,秦语明终于回过味来:她今日好似一直在躲他?
若是陈苗苗知道秦语明的想法,她只会有一个想法:废话,她今天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摘出来,她才不会傻得往火坑跳呢。
不过这会儿她没空去管秦语明怎么想。刚才走得快,她这会儿还有些微喘。她深吸几口气,准备应对陈老太太。
她倒是一鼓作气了,但却扑了个空。陈嬷嬷径直将她领到了偏厅:“姑娘请在此稍候,我这就去回禀老太太。”
新上的那盘金桔酥吃得七七八八,小丫鬟都续了两回茶水,陈苗苗都还没能候到陈老太太的召唤。
陈苗苗踱步到窗口,看着正堂那灯火通明的模样,摸了摸有些凉的胳膊。她抬头望着月:又快中秋了,历经两世,她都没有父母缘,除了现代那几个损友,她竟是没有什么牵挂。所以,才选中了她到这里来吧。
月华流转,拉长了窗前的人影。陷入了沉思的陈苗苗,并没有察觉到身后逐渐靠近的人影,直到身后的人出了声:“三表妹。”
陈苗苗骤然听见身后的声音,唬了一大跳,飞快转身,看见秦语明的时候都没脾气了:“怎么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什么叫怎么又是我?之前你不是一天都往我这边跑四五次,那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嫌烦啊。秦语明右手握拳在嘴边清咳了一声:“三表妹,我刚回去,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就来寻我,还说让我来这里等一下。”
又是陈老太太!陈苗苗眉心一蹙。难道是刚才陈嬷嬷把秦语明在路边等的事情告诉了她?那她这样安排,是还没放弃想要自己承认白天之事?该不会,还安排了人隔墙有耳?
陈苗苗心里冷笑,径直走到了门口。果然,她一探头,就和隔壁茶房探头的丫鬟四目相对。
看到陈苗苗的瞬间,丫鬟面色惨白。她正在慌乱,却见陈苗苗一步跨出了门外,转身朝里:“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明明之前他每天为了她缠着自己而烦,但是当她这样避嫌地与自己拉开距离时,他心里竟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别扭。不过,想起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觉得这样也好:“今日白天在留溪闸,你是看见了我和玲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