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桑榆站在原地,眸光坚毅不屈地紧紧盯着他。
其实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说的并没错。
但此刻的苏桑榆也只能缄默,闭口不答。
接着那人继而不舍地说道:“咱们也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看,你父母恋爱,他们伤害了谁?”
“……”
他嗤笑一声,满满的嘲讽,“他们恋爱损害了这些所谓正派之人口口声声所喊的正义,损害了他们的所谓的尊严,损害了他们降妖除魔的口号,小桑榆,你是否也是这般觉得的?”
苏桑榆能说她也有这种想法吗?
其实在他们两辈的故事之中,苏桑榆始终是一个外人,于她看来,其实他们的爱情是没有错的,但立场不同,所护卫的东西便不同。
所谓不成规矩,不成方圆,向正派之士必须有一个框架告诉他们这些是好的,但魔界向来自由随心所欲。
而自古正魔不两立,那是因为曾经的恩恩怨怨遗留下来的问题,这又哪能是一两句话便可以说清楚点,尤其是爱恨情仇这四样。
“你父亲叫初屿,我以前也有一个挺可笑的名字的,这是弟弟给我们俩取得在人间的名字,只为听起来正常,不是一个异类,但是这么多年,连我自己都忘记叫什么了,好像是叫初——莱,呵呵~当然,名字什么的不重要,小桑榆你可以就叫我伯伯便是。”
初莱继续靠近,直到站定在苏桑榆面前,仿佛亲昵地抬手想要抚摸着苏桑榆。
可苏桑榆在他即将靠上自己的那一刻立即一个大后退拉开了距离,将灵歌剑横亘于他们之间,“你别碰我。”
她不是原主,她现在是以她自己的角度做着这些反应,她只知道慕容北陆所在的一方便永远是她的心之所向。
既然慕容北陆是所谓的正道,那她也只能与他为敌。
初莱眸光瞬间冷凛下来,语气也不再那般亲昵,反而染上些许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也被他们所荼毒成了这幅模样吗?小桑榆,这是错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父母用死来证明了这个道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你这样做,你父母能死得瞑目吗?”
苏桑榆扣了扣灵歌剑剑柄上的沟壑,不答。
初莱显然是被苏桑榆这幅模样气得不轻,但她始终是自己弟弟的女儿,哪怕有一半的血液是仇恨,但另一半却是他们高贵的魔族血液,他不可能真的对自己唯一的亲人动杀心了。
不过这小姑娘修炼了这么几年,哪怕天赋异禀,也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身后还有这么多魔界之人。
苏桑榆如今的场景可谓是孤立无援,而其他的弟子和真人们自然也被正面战场所牵制着,想要过来发现以及救出她,基本不可能。
不出意外,两人交手没有超过十招,苏桑榆便被初莱成功捕获,浑身的力量都被压制着,苏桑榆在面前如此弱小,动弹不得。
初莱在她身前笑得温柔,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说说,反抗什么呢?又不是我的对手,要是我不小心把你给伤了该怎么是好啊?”
苏桑榆紧紧咬着后槽牙,倔强得可以。
初莱也不继续和苏桑榆在这里耽搁,毕竟他出现在这里偶遇苏桑榆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们门派实施四面包夹,掌门以及其他三位真人各带一对弟子,将他们团团围住,以至于他们根本得不到支援,如今侥幸出现在这里也是以成百名魔界手下为代价,可这里始终是上山的路,势力自然薄弱了些许,但这可是和他们回去的方向截然相反的,如若不找到办法逃出去,那等到他们的只有一死。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苏桑榆这个人质,他有了筹码。
即使其他弟子真人不在意,但初莱相信小桑榆的师父必然会在意。
毕竟慕容北陆可是唯若歌命是从啊。
初莱带领着余下的这些人重返战场,正面战场已然溃败,这些人正在打扫战场,寻找漏网之鱼。
当苏桑榆被捕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的动作皆是一顿。
初莱也见到他们的变化,放声大笑,“哈哈,让开,让我们出去,否则……”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周遭一片寂静,所有人默契的互相对视着,后来还是掌门率先发话,“不要有所顾虑,苏桑榆本就是魔族之人,是我们需要除之的对象,大家全力以赴,一举歼灭魔君,还世民一个安定。”
这一次的命令却没有换来所有人的热烈应从。
掌门这一刻深感自己的威严被挑衅,怒声大吼:“怎么?听不懂吗?除魔卫道是我们的职责。”
九师兄率先开口,“可是掌门,小师妹她也是我们的师妹啊,和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修炼,感情不是只言片语便可以磨灭的,而且小师妹又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有一半的魔界血液,可是这也不是小师妹自己能够选择的事情啊,掌门!”
九师兄这眼眶都渗着淡淡的泪花,生怕小师妹就这样被无情地对待,这不公平。
“魔界劣根性,你们还不明白吗?这一次和禹城的那一次,不都是鲜血淋漓的证明吗?如若这次放过魔界之主,未来带来的后果你们谁能承担,那些百姓的生命还不及一个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