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这,陈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钟亦看陈雯没有被困在刚刚的儿女情长中,而是在认真思考,也变得平常心起来。
“好,我答应你。但钟亦和你一样,都不喜欢把计划说完全。就算海钰薇答应了联姻,那咱们陈家人都被关进号子了,这不是白送云社和霞社的全部产业给潮社吗?”陈雯道。
陈容庸道:“关于这一点,我们有后手。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
“容庸,你就不能开诚布公一次吗?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信不过这屋子里和我们陈家共患难的云社弟兄?”陈雯问道。
陈容庸摇了摇头:“姑妈,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会在我的脑子里制订B计划、C计划,甚至更多。在事情出现变故时,灵活应对。这里面细节复杂,考虑太多。我如果提前全部告诉你们,只会适得其反。”
“你们只需要做好执行的工作,把大脑的工作交给我。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们赢下战争,就像以往一样。”
陈容庸目光炯炯,而钟亦也受陈容庸的自信所感染,复述时眼里有光。
陈雯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被陈容庸和钟亦说服。
“好吧。还有件事,就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你爹、你大哥、你三弟聊一聊?我如果没理解错的话,如果我们错过了钟亦,这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到一个桥梁,能让我们之间沟通了,对吧?”
“这......”
陈容庸犹豫了一下,道:“我暂时还没有想过这件事。我还想拜托你,别把今晚的事情告诉老爹和兄弟们。”
“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你能在这个危难时刻号令起整个家族,暗中帮助我和钟亦。如果把我还在的事情让兄弟们都知道,那兄弟们的注意力就又转移到了我这个前任领导者身上。而我一个逝去的人,绝对不能担当目前社团的主心骨。”
“姑妈,你是这个家里我唯一能放宽心依靠的人,就连我爹在我心中也没有这样的地位,所以......”
陈雯打断道:“好了好了,就此打住,我可不想再听你说这些肉麻的话。真是的,每次想指挥我的时候都打感情牌。”
陈容庸发自内心地笑了,他知道,他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
此刻,钟亦看着陈容庸和陈雯两人,心头不禁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这时,阿瑞奇从灵窍里悄咪咪地飞出来,问道:“钟亦,第一次帮阴阳两隔的亲人传话,是什么感觉?”
“不太好说,只是看他们那么幸福,我也有点开心。”
“这样啊。”
“对了,阿瑞奇,你们‘灵魂沙漏’,有没有专门帮亡者传话的业务?”
“没有,而且组织严令禁止体制内的拘灵师帮亡者传话,违规者处分降职,进‘恶魔塔’思过三个月。屡教不改,直接律法处置,一年以上三年以下。”
“什么?这么夸张!”钟亦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等等,那我这么做,不就成了初犯了?万一让陆炜知道......不对,陈容庸是意识体,不算传统意义上的灵体。应该没事吧?”
阿瑞奇斜眼看钟亦:“你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别说‘灵魂法律’,‘联邦法律’也没见你遵守过啊。‘遵纪守法’的云社名人——钟亦先生?”
“呃......”
看钟亦尴尬了好一会儿,阿瑞奇才道:“行了行了,我逗你的。你又不算体制内的拘灵师,不至于被管得那么严。总之你记住,你偶尔帮助亲近的人可以,但如果滥用能力或者用于盈利,执行司的人一定会找上门来。”
钟亦不解:“为什么啊?我们的举手之劳,可能让一个家庭里的生者和逝者的灵魂都得到幸福,了却他们一生的执念。做好事也要被禁止,这合理吗?”
阿瑞奇没有直接反驳钟亦,他道:
“钟亦,在灵性力量还未降临于世间的时候,各个时代的文明都有‘人死后去哪’的传说。在那些有关地府或冥界的神话传说里,想要阴阳相通都得付出极大的代价,或者当事人生前做了很多好事,用宗教的术语说,就是‘积攒功德’。”
钟亦反驳:“这些传说,是以前统治者为了更方便治理人民,融合了人们的幻想所诞生的产物吧?我不觉得应该无脑守旧,灵性力量降临说明时代和人已经变了。人长出翅膀,难道还要按照旧传统,不允许飞行只能坐飞机?”
阿瑞奇淡淡地道:“那如果前提变一变,全球气候变得恶劣,龙卷风和沙尘暴横行呢?你还觉得飞行应该被自由化吗?”
钟亦被问住了。
阿瑞奇:“灵性力量是四百年前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我亲眼目睹了大规模的‘灵性觉醒’和‘灵性失控’,给这片大陆上的人民带来了多大的灾难。”
“那场混乱,和史上的任何一场疫病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官府束手无策,超凡势力独善其身。是我和我师父研究‘灵性力量’,开创修行途径,拯救了数以万计的灵性觉醒者。”
“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在你面前彰显自己有多伟大,只是想告诉你,你缺乏对‘灵性力量泛滥’的客观认识和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