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作一个出气筒如此发泄,就算对方是再亲的人,贺一川也忍不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终于正视这个占据她办公桌的女人。
贺云秋,这个和他脚前脚后出生,就因为慢了一点,所以成为他妹妹的女人。
“贺云秋,你能不能别闹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兄长吗?”贺一川怒拍桌子。
贺云秋此刻也是怒气冲天,她抓起第二个水杯,又想泼贺一川一脸,但却被贺一川抓住手腕,无法得逞。
“贺一川,你还我女儿!”贺云秋怒中带泪,她猛地掏出抽屉里的手.枪,打开保险顶在贺一川脑门上。
而贺一川闭上了眼睛,完全不反抗。
他淡淡地道:“开枪吧,以后你来当霞社的社长。”
贺云秋咬牙切齿,她的食指都已放在扳机上,虽然迟迟没有扣下,但一直在颤抖。
这一刻,她自己都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开枪。
砰!
一声枪鸣,贺云秋举起手朝天花板开了一枪。贺一川这才睁眼,抓住这个机会从她手里夺下手.枪,把弹匣里的子弹全都卸了。
做完这一切后,贺一川一个巴掌扇在贺云秋脸上,打得贺云秋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
“拿枪顶着亲人的头,你觉得这样做很好玩是吗?”
贺一川的脾气也上来了,他打开烟盒,无视贺云秋之前的阻拦点上一根,然后用力吸了几口。
一时间,办公桌前云雾缭绕,而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一点点恢复平静。
两人半晌无言,最后,贺一川碾灭了烟头,然后推开窗户通风。
他背对着颓坐的贺云秋,轻声道:“姜红锦的事,我很抱歉。但能不能请你情绪别那么激动.....”
怒吼过后,贺云秋的喉咙也有点沙哑:“贺一川,你没资格扇我。当年你女儿出事的时候,你的脾气一点不比我好。”
“你希望当年的事情重演吗?”贺一川回头看了贺云秋一眼。
他继续道:“至少现在,我们还没听到姜红锦的死讯。而且我没有告诉姜红锦,任何和云社有关的作战计划,就算他们严刑拷打,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这样,只要他们不笨,就不会继续折磨姜红锦。”
贺云秋掩面道:“我只是怕。我家丫头性子烈,她宁可死也不愿意被严刑拷打。”
“放心吧,”贺一川拍了拍贺云秋的肩膀,“我已经做了部署,只要姜红锦能活到今天晚上,云社就不敢再动姜红锦一根汗毛。”
贺云秋一下子来了精神:“什么意思?”
贺一川淡淡地道:“现在还不能说。”
贺云秋顿时急了:“事关我女儿的性命,你必须告诉我!”
但贺一川不为所懂动,贺云秋气得转身走向秘书办公室:“你不告诉我,我问流馨去!”
“贺云秋!”贺一川皱眉。
“只要她想入我们贺家的门,她就别想瞒着我!”贺云秋抛下一句话,就这么走了。
贺一川无奈地望着贺云秋消失的拐角,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
最终他坐了下来,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蓝瓶。
......
砰!
伴随着最后一拳击打在标靶胸口的闷响,机械标靶的显示屏上跳出了钟亦最新的训练得分。
排行榜上,挂着一行又一行钟亦的名字。
第一名,钟亦,十三万五千分。
第二名,钟亦,十三万两千分。
.....
第八名,钟亦,十万一千分。
第九名,陈冲,十万分。
第十名,陈擒虎,九万九千分。
钟亦扫了排行榜一眼,虽然全身大汗淋漓,但却感到无比畅快。
天色渐晚。钟亦用了一个下午,一路从八万分打到了十三万分。
他也看着陈冲那高居第一名的战绩,一点点被自己追赶,最终下落到第九名。
这是钟亦看完堆积成山的比赛录像,用“神风九呼”不断地冲击和发觉自身的潜能,精益求精地改良技术后的厚积薄发。
“陈冲,你来阳台看看。”
钟亦走进室内喊了一声,想给陈冲秀一下自己的战绩。
这时,室内的灯突然熄了。原本亮堂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
楼下传来了陈冲遥远的喊声:“谁离电闸近一点的,去看一下。”
钟亦摸着黑下楼。黑暗之中,“灵视”也能有效提高能见度。
很快,钟亦就走到了客厅。陈冲刚好从地下室里出来,和钟亦打了一个照面。
“喂,谁在那?”陈冲在黑暗中看不清,高声问道。
钟亦想逗他一下,于是悄悄绕到陈冲身后。
但他还没动手,客厅里突然亮起了幽暗的光。
是全息投影的屏幕打开了。
陈冲借着一点光线,一转头就抓住了钟亦的衣领。机械臂的动作之快,钟亦根本反应不及。
“卧槽!是我!”钟亦叫道。
陈冲松开钟亦,哼了一声:“没劲,我还以为是霞社的杀手。”
钟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