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元杰无语地看着阿瑞奇。
虽然他在听说那个大型‘拘灵仪式’启动过时,就猜到是阿瑞奇被人刺杀,使用了“分裂灵魂”的最后手段逃命,但当他亲眼见到阿瑞奇虚弱的灵魂形态,还是感觉一切都不真实。
“阿瑞奇,我算是服你了。你到底分裂了几份灵魂,又有多少附身到囚犯身上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算是帮了那群狗日的越狱犯一把。”洪元杰气愤地道。
阿瑞奇道:“抱歉元杰,是我对组织的管理疏忽了,才会酿成今天这场大祸。你是所有司长中唯一知道我有‘这手后招’的人,只能请你来替我遮掩了。”
“哼,我能不替你收拾这烂摊子嘛?‘恶魔塔’出了大型越狱事件就已经够轰动的了,再要让人知道我们‘灵魂沙漏’群龙无首,我们组织在超凡者界的声誉岌岌可危!估计明天一大早,我就得被请去‘联邦城市议会’喝茶了。”
“辛苦你了。”阿瑞奇只能说。
洪元杰烦得猛嘬一口烟,然后把烟雾全喷到了阿瑞奇脸上。他道:“总之,事情我会办,我也会封好我们执行司这帮人的口。但你总得告诉我,你的灵魂分裂成了多少份吧?有多少灵魂碎片附到了我们自己人身上,又有多少附到了越狱犯身上?”
“阿瑞奇陆炜分奇”留存的记忆段落和他的年老的外貌一样,都是一生之中偏后期的事情,也是那些相对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他还记得这个问题的答案。
“仪式一共将我的灵魂分裂成六百六十六份灵魂碎片,附身到我们的人身上的,应该不到十分之一,还要排除他们牺牲之后灵魂碎片被取走的部分。”阿瑞奇道。
“得,工程浩大。”洪元杰一拍大腿。如果不是房间里有监控,他真的很想对“阿瑞奇陆炜分奇”来一套“素质三连”。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陆炜说话了:“洪司长,我突然想起个事。你们清点人数的时候,有没有找到一个叫钟亦的18岁男孩?”
洪元杰:“他是谁?”
“今天出狱的犯人。爆炸发生时,他就站在我前面,应该也被波及了。我觉得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也会藏有一份灵魂碎片。”陆炜道。
洪元杰转头,大喊“陈涛”!惊得“阿瑞奇陆炜分奇”立刻缩回陆炜体内,陆炜也立马装出一副呆傻的样子。
陈涛立马进门:“洪司长您找我?”
“查一下,死伤者名单里有没有一个叫‘钟亦’的孩子,他今天刚出狱。”
陈涛扫了一眼手上的名单:“没有,而且接他离岛的那组人员全部牺牲了,潜艇也不翼而飞。”
“在搜寻名单中加上他。我有种直觉,他应该知道不少当时岛上发生的事。”洪元杰吩咐道。
......
通明市,东区黑街。
这里位于上城区的东部边界之外,是这座城市午夜的中心。
集聚财团子弟与该市政要的上城区,会被巡察局的夜间警力重点关照,到了深夜,整片城区只能乖乖入睡。但这里是下城区界内,巡察少,又有云社维护治安稳定。故到了深夜,尤其是12点左右,整座城市里近三分之一的三教九流都会集聚于此,热闹非凡。
赌场、夜店、料理、拳场......全城有名、数一数二的夜生活的娱乐场所汇聚于此。蓝与紫的霓虹渲染着整片街区,璀璨夺目的全息影像如烟花般在人群头顶绽放。
街道两侧不乏穿着性.感的女人,下至十八的花样年华,上至五十的半老徐娘,在微寒的晚风中花枝招展地挑逗过往的男人。
人群之中,有许多穿戴义手义腿的义体植入者,他们丝毫不掩饰自己身上的金属光泽,仿佛那是一种非常潮流的象征。
钟亦按照陈义平给的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这里。那枚抛向空中的硬币,钟亦最终还是没看。
这时,一名醉醺醺的大汉走路歪七扭八地撞在了钟亦身上,钟亦扶住他后,问道:“请问云岚酒吧怎么走?”
“啊?你说啥?”
“你知道云岚酒吧怎么走吗!——”
“哦哦,一路直走,拐角处就是了。”醉汉说道。
钟亦放开那醉汉后,摇了摇头,按他说的一直前进。
到了这条路的拐角处,钟亦果然看到了一栋大气而宏伟的建筑。那椭圆形的建筑有半个体育场那么高,建筑上方挂着一副巨大的木质牌匾,牌匾上刻写着行云流水般洒脱自如的“云岚”二字。
钟亦盯着“云岚”两个字站定了一会儿,然后顺着阶梯走了上去。
门口的侍者微笑着将钟亦迎进酒吧内,边走边说:“先生,您是第一次光顾我们酒吧吗?”
“怎么?难道我看着很像第一次来的吗?”钟亦道,心里却悄悄犯嘀咕,像被老师看穿了从未谈过恋爱的学生一样。
“您真幽默,”侍者继续道,“今天是我们老板的生日,每位10点前进场、12点前未退场的顾客都将获得我们老板亲自调制的鸡尾酒一杯。”
“哦,那哪位是你们老板?”
侍者指了一个方向:“那位站在吧台中央,黑马甲、白衬衫、竖着帅气背头的就是我们的老板。顺带一提,他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