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徐自在回话时,正在屋子里搭纸牌塔。
这是徐自在在“恶魔塔”监狱养成的习惯,为了抵御灵性的疯狂,他用叠纸牌塔的方式锻炼耐心,集中注意力。
这个过程,需要他在不借助任何能力的情况下,把纸牌搭到五层的高度。徐自在搭了近三十年,弄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还能人为屏蔽大房间那传来的打扑克声。
但在纸牌塔即将搭到五层,就差封个顶的时候,贺一川突如其来的一喊,让徐自在手一抖,碰倒了一张纸牌。多米诺骨牌效应令整个纸牌塔倾倒,哪怕以徐自在的反应力已经预见到了这个结果,还是无法挽回。
他盯着散落一地的纸牌塔,先前保持良好的耐心仿佛决堤的洪水,一泄千里。
徐自在难免沮丧,如果不是他最后没绷住,分散了注意力的话,就不会被外界的因素干扰了。
“唉,操作和注意力完全比不了以前了。要是我是其他途径的超凡者,身体机能也不会下滑的这么快。”
“算了,变弱了说什么都是借口,都是我停留在C级太久,要是我能突破到B级,一切都会好转......”
徐自在的困扰,是典型的老一辈拘灵师都会有的困扰。
因为拘灵师的灵性力量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缓慢增加,不同步提高“适灵性”,结果就是,过剩的灵性力量只会给身体带来恶性的影响。轻则身体损伤,重则灵性失控。
徐自在早在三十年前就晋升到了C级,却在“恶魔塔”监狱中损失了三十年本可努力晋升的光阴。他也隐隐清楚,自己作为拘灵师的“寿命”不多了。
C级和B级之间有一条巨大的分水岭,想要跨过去,除了足够的天赋,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资源,以及一些运气。
如果不是徐自在急于求成,原本心高气傲的他,也不会来给一个黑街社团当打手,以填补几个先决条件之一的“资源”。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钟亦,要是你没加入云社就好了......”
......
时间飞逝,这个夜晚,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当早晨七点的拘留所闹铃摇响,黑暗的监室里,陈义平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思绪仿佛穿透离开了这座囚禁肉体的监牢,掠过这座城市上空,与钟亦、陈冲、陈雯以及朱诗雨同在。
钟亦说过,今天是最后一天。
无论行动的结果如何,他都会来到这间监室。
“钟亦,虽然我们两个从没有直截了当地交流过,但我相信你理解了我说过的方法......唯一能给陈家创造开辟未来的那条路。”
“剩下的,就看你有没有魄力和能力执行了。我等你......”
......
贫民窟。早晨八点,一个背着挎包的小孩大步流星地跑到车库门前。他举起瘦弱的拳头,敲起车库的大门。
咚咚咚!
“有人吗?”
小孩敲了很久的门,但里面始终没有人回应。
“不在了吗,那我这封信该怎么办啊......”
小孩从挎包里取出了一封信,想起刚刚那位漂亮大姐姐交代的话,犹豫片刻后,将信封塞进了门缝里。
......
与此同时,云社和潮社的联合军已经抵达落霞制药公司外围。
此次行动由海钰薇、钟亦两人进行指挥,分为A、B两只队伍。
A队伍在地面上望风,侦查狙击手出现的位置,随时为刺杀狙击手的超凡者铺路。B队伍将跟随钟亦,一并潜入落霞制药公司的地下车库。
钟亦坐在一家咖啡店的店外座位上。这附近一整条街的店铺前,分散着B队的三十个社团精锐成员,最低都是F级超凡者,并配备手.枪、防弹衣等武装。陈冲和五名E级超凡者也在其中,是队伍的尖端力量。
按照计划,他将要指挥这一群人,杀上防备重重的落霞制药公司。
这一行,注定有人牺牲,但即便是去向刀山火海,这些社团精锐成员也没有一人临阵怯战,光顾着和同伴说笑。
钟亦看了一眼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半。
“兄弟们,准备行动。”
钟亦从衣兜里取出一只口罩戴上。这口罩里封了一片特殊的布料,是具有“隐身”能力的灵刻物品。
钟亦意念一动,朝口罩里注入灵性力量,紧接着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橡皮擦抹除了一般,在阳光底下消失了。
分散在街道上的社团精锐成员们,也在同一时间戴上口罩,注入灵性力量,转为“隐身”状态。没有灵性力量的基因战士、义体战士等超凡者,就由附近的拘灵师同伴帮他们触发口罩的“隐身”能力。
全员转入“隐身”状态后,外界的路人就看不到他们了,只有同样处于“隐身”状态的同伴能看到彼此。
当十字路口的人行绿灯亮起时,钟亦第一次踏上斑马线。无需多言,所有社团精锐成员紧跟着钟亦的步伐,走向马路对面。
陈冲小跑到了钟亦身边,鼓励道:“放开手脚指挥,别有压力。我会全力支持你。”
“压力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