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秦冉冉打了一个喷嚏。
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感觉。
她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懒洋洋地躺在皮质沙发上看书。
毕竟,这个世上能害她的人不多。
要是真被盯上了,死的总归不会是她。
这房间的原主人藏书不少,不少都是绝版的书。
她看书看得累了,倒了一杯石榴汁,走到了露天阳台。
巴黎的夜景很美。
别墅前面是一条小河,灯光映得河面波光粼粼,极目远望,甚至还能看到巴黎铁塔的塔尖,在霓虹灯的映衬下如梦似幻,很符合对异国风情的所有遐想。
晚风吹起,吹得她酒红色的睡裙烈烈作响。
夜幕星空的巴黎,黑发红裙的女郎,这两个词在脑海中同时出现,似乎都能生出一副旖旎浪漫的场景。
楼下夜跑的李忆唐无意中一抬头,就看到了这副景色。
秦冉冉手托酒杯,冷白的小脸在夜灯照耀下泛着一抹冷艳,绸缎般的红裙衣袂在风中蹁跹,勾勒出姣好的曲线,偏偏又不让人心生邪念,只觉得这幕惊艳了时光。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秦冉冉。
那双妩媚潋滟的桃花眼中写满了故事,如阅尽沧桑、饱经世俗的神,凝望着痛苦和希望并生的人间。
她和雪萱并不相似。
他甚至觉得当时他的行为十分荒唐。
他怎么会把秦冉冉当做了雪萱的替身,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只不过当时的秦冉冉喜欢着他,愿意扮演成另外一个人。
李忆唐想起了母亲给他的手镯,眉头拧了拧。
他不是小气的人,更不会吝啬一个手镯,既然母亲都说是要给她的,那就给她好了。
李忆唐回到了三楼的房间,找到了放在红绒盒子里的玉镯。
他拿在手中,准备去敲秦冉冉的房门。
而秦冉冉的声音却从一楼传来。
——“白渊,你要看书吗?要不要我给你拿几本书?”
他顺着旋转楼梯看去,刚好可以看到秦冉冉手中拿着几本书,站在了白渊面前。
她脸上漾着笑意,拿出了一本书道,“这本小说挺有意思的,《我喜欢你》,你要看看吗?”
白渊看了看花花绿绿的封面,扑面而来一种少女玛丽苏文学的既视感。
他定睛看了上面的字。
全名是《狂少宠妻:女人,我喜欢你》。
他婉拒,“……不了。”
秦冉冉又拿出一本,“《我要和你在一起》这本你要看吗?”
白渊:“……不用。”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只不过是把歌名换成了书名了。
“哦,那我换一本,这本……”
秦冉冉脸上一点也不见被婉拒的悲伤,像是变魔术似的,一口气拿出了十本奇奇怪怪的书。
白渊:“……”
他犹豫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张名片,“……这是我认识的一位脑神经科主任医师,在国内很有名气,你要是有空,可是挂他的号。”
他说得很诚恳。
秦冉冉扑哧一笑,接过了名片,“行,你要是让我去看,那我去看看,这毕竟是你的心意呀!”
不光是白渊愣住了。
楼上看到这一幕的李忆唐也愣住了。
……秦冉冉就这么喜欢这个搞科研的男人?
“忆唐,你看什么呢?”
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是雪萱捧着一碗温热的牛奶走了过来。
她关心道,“忆唐,你脸色不好,早点休息吧!要不要我帮你热一杯牛奶?”
“不用了。”李忆唐看着雪萱的眼睛,状似不经意问道,“萱萱,你还记得十二年前我是什么样子吗?”
“怎么想起来问这件事了?”雪萱一笑,“我还以为你不想提呢。”
她捧着粉色的马克杯,小口小口的喝了一口牛奶,唇边蹭上了白色的奶渍,透着天真无邪。
“你啊,当时圆圆滚滚的,还总被人欺负。我虽然力气也不大,但是就是看不惯那些人欺负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赶跑了那些人。之后我就看到你脏兮兮地坐在地上,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雪萱的描述很细致。
引得李忆唐好似回到了那个瞬间。
“那你还记得,当时你对我说了什么吗?”
“记得啊。”雪萱眨了眨眼,坦然地对上了他的视线,“我说,要是有一群人欺负你,你打不过他们,那你就揪住其中一个人打,拼了命地去打。”
一字不差。
和当年救了他的少女说得一字不差。
李忆唐唇边扬起一丝笑。
他在怀疑什么?难道怀疑秦冉冉才是当年救了他的女孩吗?
太荒唐了。
李忆唐恢复了笑意,一双狐狸眼漾着一如既往的宠溺,“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雪萱甜甜一笑,“你也是——忆唐,那是什么?”
雪萱指着李忆唐的手中的绒盒。
李忆唐下意识想要藏到身后。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