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安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直觉她笑的点跟自己有关,不由怀疑自己哪里不妥当,“你到底笑什么?”
“开心。”
“被人捅一刀这么开心?”陆斯安一副“你脑壳是不是有问题”的表情。
张雅婷没应他,等他把床摇起来,伸手夹菜。她没力气端起碗,勉强坐着,夹起一筷子青菜送到嘴里,慢条斯理咀嚼起来,眉头时不时皱一下。
陆斯安不由问道:“很难吃?”不能吧,他选了很久才定了这家私房菜,选的菜式都是招牌,评价很高,不至于难吃到食不下咽。
“没有。”她轻声道。
陆斯安发现她动作很慢,动一下,眉头就皱一下。
死鸭子嘴硬。
陆斯安嘴角扯了扯,拿走她手上的筷子,把床摇下去一点,随后端起鸽子汤,舀了勺汤喂到她嘴边,“先喝点汤。”
张雅婷瞅他,“你喂我?”
“不然?”陆斯安十分高冷。
既然他愿意,她当然乐得有人伺候,张嘴喝汤。
陆斯安的动作颇为娴熟,张雅婷本来不习惯让人喂饭,但被他喂了一会儿适应后感觉还不错,便跟他闲聊起来:“你以前有没有给女朋友喂过饭?”
陆斯安呵了声,“我这辈子就给两个女人喂过饭。”
“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你妈?”
“你怎么知道?”
“其中一个肯定是我咯,你这一副施恩的语气,另一个肯定身份地位贵重,我能得到跟对方一样的待遇是我的荣幸,要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估计也就你妈了。”
陆斯安夹了块胡萝卜堵住她嘴里。
张雅婷慢慢嚼着胡萝卜,唇边微翘,眼里的笑意如涟漪轻轻荡开。
陆斯安觉得她的笑太荡漾,笑得他有点恼火,“你能不能别笑?”
“我想笑怎么办?”张雅婷反问。
陆斯安哽住,怎么办?“憋住!”
“憋不住呢?”
“你一个律师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
“可以,但是我笑犯了什么忌讳?”
陆斯安又哽了下,“行,你爱笑就笑吧。”
张雅婷笑了声,倒是收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是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像幽远的夜空中有星点闪烁,“这样可以了吧?”
陆斯安差点被那双眼睛吸进去,暗暗骂了句有毛病,加快喂饭的速度。
张雅婷没吃多少,刚做完手术,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只是为了恢复体力让自己尽量
吃点,陆斯安打包的午饭剩了一半。
她很可惜,但吃剩的饭菜没法留,只能看着陆斯安把剩下的饭菜原样塞回外卖包,垃圾桶将是这些食物的归宿。
“晚饭……”她想说晚饭不用这么多了,一声咕噜打断了她的话。
她望向陆斯安的肚子,陆斯安正想说什么,两厢沉默中,他的肚子抗议般地“咕——”了声。
这男人果然没吃饭,算算时间,他出去一个半小时,来回路程就差不多一小时,应该没时间吃饭。
“你去吃饭吧。”张雅婷很自然说,“我这里没事,你下午有事就去忙吧。”
陆斯安面无表情,“我回去给你拿东西,你有什么要带来的?”
张雅婷的行李还放在他家没带走,既然他愿意帮忙,她也不客气:“拿两套换洗的衣服,还有洗漱的东西,都在我睡的那个卧室,要找不着就在行李箱里。”
陆斯安点头,“那我先走了,你有事打电话,晚点秦聿和芮书会来看你。”
离开医院,他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午餐,随后驱车回家。
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四点,从家里到医院将近一小时的路程,没时间耽搁,一回到家
,给自己倒了杯冰水,缓了口气,便去张雅婷的卧室找东西。
门没锁,他一推门进去,忽然觉得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这本来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客房,平时无人居住,连他自己都很少进来,平时只有保洁阿姨定期来打扫。现在里面跟保洁阿姨打扫过后的样子差不多,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看得出住里面的人很爱整洁,唯一的不同是多了一丝人气,空气没那么冷清了,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馨香。
充满了女人生活的痕迹。
陆斯安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退出来,长长地吐了口气,转身去拿了个行李袋,随后先去卫生间拿了洗漱用具和护肤品,用化妆包分门别类装好,随后拿了双还没拆封的拖鞋,拖鞋还是穿自己的比较好。
衣服的话,住院期间自然是穿睡衣,他记得张雅婷的睡衣都是长袖的,正好适合住院穿。
他推开衣柜,收拾了两套睡衣。
便装也要带一套,出院的时候穿,张雅婷今天穿去开庭的那套肯定是穿不了了。
他在衣柜里翻了翻,最后选了条藏蓝色的长裙,休闲宽松的款式,穿起来应该比较舒服。
把衣服塞进去,行李包就差不多满了。
他一边想还需要带什么,目光一边从衣柜里扫过,看到抽屉的时候突然目光一顿。
还有内衣内裤也得带。
陆斯安脸色微僵,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