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落座,许泽臣看着容溶,神情间带着些许轻漫,显然直到此刻他仍然没有正视容溶的诉求,不论容溶提什么要求都会镇压下去。
秦聿先开口道:“容女士有两个要求:一,与许先生和平离婚;二,分割夫妻财产——这是离婚协议,许先生看看没问题的话,尽早把手续办了。”
“容容,你脾气越来越大了。”许泽臣将眼前这一幕当成容溶闹脾气。
容溶下意识握紧了掌心,心中一阵无力,“我不是在跟你闹脾气,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许泽臣笑了声,“就因为我对你粗鲁一点?”
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粗鲁一点?这种话他怎么能说得这么轻而易举?容溶忍无可忍,“你那是强奸,是犯罪!我不会跟强奸犯生活在一起。”
许泽臣眼中的轻漫渐渐散去,浮出冰冷的光,沉声道:“容容,你过了。”
“是你过了。”容容又气又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不问我愿不愿意。”
“我是你的丈夫,我有权享受丈夫应有的东西。”
“可我是人不是物品。”
“我们对彼此说过‘yes,i
do’。”许泽臣唇边溢出一缕讥诮,“难道你已经忘了?”
容溶张张嘴,无法反驳。
“闹够就跟我回家,别再让外人看笑话。”许泽臣一锤定音。
“许先生且慢。”秦聿突然打断,许泽臣目光转向他,“律师费会照付给你,虽然你没起到什么作用。”
“许先生,容女士提出离婚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秦聿语气礼貌,但话语间透出的语气很强硬,“离婚势在必行,现在商量的是离婚方式。”
许泽臣冷冷看着他,“我知道你们律师打离婚官司按财产比例收费,你以为怂恿容容跟我离婚能拿到天价就打错算盘了,我说了律师费不会少你,但如果你想要太多,我会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秦聿公事公办道:“如果许先生不同意离婚,那么容女士将诉讼离婚,虽然外界很看好你们的婚姻,但鉴于许先生有暴力行为——这一点昨晚在公安局有备案,所以诉讼离婚的话,容女士胜诉的可能性很大。”
许泽臣眸光一变,目光灼灼看向容溶,“诉讼?”
“是的。”秦聿肯定道。
“我不同意。”许泽臣一字一句道
。
秦聿礼貌一笑没说话,但却比说什么都要尖锐,许泽臣脸色阴沉,盯着容溶说道:“一个女人无缘无故离婚外界会有很多不乏下流的揣测。”
容溶脸色一白,她最顾忌的就是事业,不论过错方是谁,对女性的打击总是最大的,人们习惯于在女性身上寻找过错,甚至那些杀妻杀女朋友的案子,也总是很多声音会质疑是不是女方有错,似乎被剥夺生命都是她们自己导致的。
许泽臣这意思是不会离婚,就算离婚,也不会和平分手,届时舆论一定会对她更加不利,那些整天祝福她和许泽臣,亲亲密密求她多发糖的粉丝也会疯狂反噬,把过错都推到她身上。
这时,秦聿说道:“我认为和平离婚对许先生和容女士双方都是最好的结果,虽然离婚对女性有诸多不良影响,但如果男方有重大过错,比如暴力乃至犯罪,不良影响对男方比较大。”
“犯罪?”
“婚内强奸。”秦聿道,“许先生你的行为已经构成婚内强奸,并且不是第一次。”
许泽臣气笑了,“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的事怎么能叫那么恶心的词?”
“强奸罪是指以暴力,
胁迫或者其他手段,违背妇女的意志,强行与其发生性交的行为。立法机关没有明确将丈夫排除在犯罪主体外,未经妻子同意,采取暴力手段逼迫妻子发生关系也是强奸。”
许泽臣看他像看个笑话,“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女人想告自己的丈夫强奸就能告?”
这时,许泽臣的律师也说道:“夫妻之间偶有强迫行为是正常的,就算你去告,别说法官,警察都不会理你。”
秦聿看向对方律师,“构不构成事实,昨晚在公安局有备案,容女士留有追究刑事责任的权利,你也是律师,应该这其中的道理。”
明白什么道理?
强奸罪认定起来是不分婚内婚外的,认定事实就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许泽臣听懂他的意思,上位者的气势磅礴扑面而来,会议室里气氛瞬间凝滞。
秦聿诚挚道:“相信许先生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
许泽臣铁青着脸负气而去。
他从来没被人这么羞辱过,心底的怒火如活跃的火山随时会喷发。他不认为容溶有这个胆识,一定是那个律师怂恿她这么干的,这些律师无风也能搅起三尺浪,一个个唯利是图,今天
这么逼迫他,无非就是想通过容溶分得财产一步登天。
他看向自己的律师,“有没有办法那个律师在S市混不下去?”
他的律师轻轻蹙眉,“这恐怕不大好办,他是大安的合伙人,大安在这边根基稳固不好动。”
“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