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雨否认三连:“没有没有没有!这不是遗产纠纷还没开庭吗,我想去刑庭长长见识。”
萧然摸了摸她脸蛋,笑吟吟道:“三心二意可不好哦。”
赵思雨的脸一下子红了,她也知道现在是萧然带自己,自己应该先问过萧然,再问秦聿,但秦聿把她丢给萧然后,话都懒得跟她多说几句,秦聿来律所的时间也不固定,想跟他谈个话一点也不容易。
不过在她心里,秦聿是她的大师父,只不过这个师父嫌弃她,把她交给了另一个前辈,也就是二师父萧然。
但秦聿显然不认可这种关系,他很少带新人,很多时候像个独行侠。
陆斯安瞧了眼秦聿的神情,就知道他不乐意带新人,呵呵笑道:“你想参与刑辩啊?除了秦律师,我们律所还有其他人也在做刑辩,改天让人带你做做刑辩。”
也没说哪天,找谁,陆斯安也看出了赵思雨身上的问题,不是她人不好,而是“太好”了,好到不适合做律师,至今没有理解律师的立场,如果让她参与刑辩,陆斯安都怀疑某天遇到罪大恶极的人,她会不会接着案子给检方做卧底。
秦聿是什么案子都做的,委托人也不挑,在陆斯安
眼中,秦聿是最合格不过的律师,但在赵思雨这样天真的小姑娘眼中,他有时候是救世主,有时候是恶魔的帮凶。
在赵思雨眼中,律师应该是光明的、正义的。
律师是为了正义存在吗?
是的!
这一点毋容置疑!
法律是道德的底线,而律师坚守的,是法律的底线。
如果赵思雨不能明白律师是做什么的,那么她不适合做律师,而应该去做检察官。
赵思雨再单纯也听出了陆斯安敷衍的意思,心里很失望,她真的很想上刑庭看看,萧然这边全是各种民商事案件,鸡毛蒜皮的事多不胜数,还经常遇到极品,想想就心累。她不甘心地看了秦聿一眼,见秦聿不为所动,暗暗叹了口气,只得把念头收起来,决定日后好好表现,争取早点能参加刑辩。
见气氛有点冷,陆斯安把话题转到萧然身上,“你最近是不是在打一个遗产案?”
“嗯哼。”萧然十指涂满丹蔻,鲜红的指甲和白皙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她的手又细又长,捏着一只小小的勺子,优雅地舀了一勺布丁,慢条斯理含在嘴里,听到陆斯安的问话,用鼻音回答了声,“今天二次开庭,取得阶段性优势。”
赵思雨有点奇怪,她们明明占据了绝大部分的优势,她想不出原告还能有什么证据来否定蔡晓华继承遗产,心里有这样的疑惑,她便问了出来。
“所以说你得学。”萧然说了她一句。
“对方还可能有决定性证据?”陆斯安问。
萧然嗯了声,“有遗嘱在,继承大部分遗产是没问题,关键是房子,涉及到法定继承人里面的配偶继承,这次开庭对方没有提及,但我怕他们后面会提,关键是被告这边的情况的确有点头疼。”
她一说,陆斯安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一套房子是婚内财产,配偶天然拥有一半产权,剩下的另一半,则跟父母、子女第一顺位继承人拥有同等的继承权。也就是说,配偶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半,剩下的一半跟其他法定继承人平分,这种情况在涉及房产的遗产纠纷中并不罕见。
对方律师水平低没想到这点倒是能轻松获胜,但若想到了这点,准备是必须要做的,萧然打赢这么多官司靠的从来不是期望对手弱智,所以她有这样的担心一点也不奇怪。
“秦律师也做过这种案子吧?要不你给我出个主意?”萧然把主意打到秦聿身上。
“没主
意。”秦聿想也不想就拒绝。
听萧然说了,赵思雨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暗暗检讨一下自己要多看多学多想,听到秦聿拒绝,虽然她某些方面不赞同秦聿,但不妨碍她对秦聿能力的信服,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一向很多办法吗?你帮忙想想呗,要是三个原告也成为那套房子的继承人,被告估计再也没有安宁之日。”
秦聿看也没看她,直接看着萧然,“你没告诉这位实习律师,不要对委托人同情心泛滥?”
萧然失笑,“还没来得及。”
赵思雨气炸,他什么意思呀?难道每个人都要像他那样铁石心肠才行吗?有同情心怎么了?没同情心的人是反社会好吗!
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就知道她不服,秦聿喝了口咖啡,问萧然:“大致案情如何?”
萧然把能说的说了遍。
“小保姆?”秦聿确认当事人的身份,“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非亲非故无怨无悔照顾一个古稀之年的老男人,在他去世前一年端屎端尿——”他看向萧然,“你能做到?”
“做不到!我无法每天面对一个满脸褶子的男人,给再多钱也做不到。”萧然连连摇头,然后没头没尾地冲陆斯安说了句,“
老板,你鱼尾纹出来了,以后还是少吃点糖。”
躺枪的陆斯安:“……”见鬼哦!就算他长鱼尾纹,距离满脸褶子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好吗!
“总有很多尽职尽责的好心人吧!你们也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