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涛和公安一窝蜂抢上来。
有人拧开手电筒,几道光束齐齐照在姜鸿宇身上。
只见姜鸿宇正用枪抵着姜志党的太阳穴。
管涛吓的大叫:
“小宇,留他一条命!”
管涛生怕姜鸿宇正在气头上,把姜志党给打死了,那姜鸿宇也成了杀人犯。
可是,姜鸿宇毕竟是理智的,没有开枪。
等管涛来了以后,姜鸿宇缓缓起身,把枪还给了管涛。
管涛激动地接下枪,想起刚才姜鸿宇混乱中开了三枪,一枪打在灯棒上,一枪打在姜志党腿上,又一枪打在姜志党胳膊上。
百发百中!
管涛忍不住赞道:
“神枪手!有你爷爷当年的威风!”
管涛来不及询问姜鸿宇是怎么学会开枪的,就命令其他两名公安,把姜志党铐了起来。
姜志党小腿和小臂都中了枪,虽不致命,但血流不止。
头上被枪托狠砸了一下,整个人是半晕的状态,再也没了挣扎的能力,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
姜鸿宇回过神,朝厂房里喊:
“雪飞,雪飞,你在哪,出来吧,你安全了!”
昏暗中,一个清亮欢快的声音回答:
“鸿宇,我在这——”
这回,声音不是从喇叭里传出来的。
几道灯柱,在厂房里来回扫射,寻找程
雪飞的踪迹。
他们本以为程雪飞藏在某个角落,却没想到,最终在房顶上发现的她的脸。
程雪飞正趴在墙角一排架子上。
架子很高,差不多有三米,直通房顶。
程雪飞趴在那,露出一颗脑袋,因为被手电筒的灯柱照的睁不开眼,她抬着脏兮兮的手去遮挡光线。
姜鸿宇看见她的那一刻,刚才还硬的跟石头一样的心,瞬间化成一汪水。
一汪滚热的温泉水。
他快步跑到架子下面,张开手臂,柔声说:
“下来吧。”
程雪飞半眯着眼朝下望:
“可是我看不见你。”
“你直接跳下来就行了,我在下面接着你。”
程雪飞有些不放心,这架子接近三米高,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直接掉到地上,不是要直接摔个残废?
可是,她永远无条件相信姜鸿宇。
姜鸿宇让她跳,她就不用怀疑:
“那我跳咯?”
“跳吧。”
程雪飞缓缓爬出来,爬到架子的边沿,闭着眼,朝下一滚,直接落进了一双强壮有力的臂弯里。
再睁开眼时,就对上了姜鸿宇那双含情脉脉的眼。
程雪飞立即勾住姜鸿宇的脖子,脸上笑开了花,把头埋到姜鸿宇脖子里,声音热切地说:
“我知道你会找到我的,不管我
在哪,你都能找到我!”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没必要说对不起,你吓坏了吧?”
“嗯,我真的吓坏了。”
姜鸿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哭腔,他微微偏着头,在程雪飞脸上蹭了又蹭,感受这俱温热甜美的身体。
他突然绝望地说:
“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你不会没有我的,我永远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我会永远守着这个家,永远守着你。”
程雪飞近在耳畔的声音,像一剂镇定剂,打在姜鸿宇身上,消除了他这些日子的恐惧、烦躁、疲劳。
程雪飞抬起头,又换了副轻快的语气说:
“我刚才看到你进来了,从窗户进来的,是不是?”
“你真坏,明明看到我进来,也不吱一声。”
程雪飞笑了,又开始互相脸蹭脸,在蹭脸的时候,偷偷捎带一个轻吻。
两人在这蹭着脸,管涛站在远处,讪讪地问:
“祁大牙呢?”
程雪飞朝墙角一指。
管涛就从一堆杂物里扒拉出一个人。
这人鼻青脸肿,被捆成了个粽子,似乎几天几夜没吃过饭了,只能勉强睁着眼,连喘气都费劲。
管涛看了,也不问这个祁大牙到底遭受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直接把人拎出来。
姜鸿宇抱着程雪飞朝外走。
程雪飞踢了踢腿:
“放我下来吧。”
“不,让我抱着你,抱着你,我才踏实。”
姜鸿宇抱着沉甸甸的一个人,就像抱了全世界在他怀中。
她也许不是他的全世界,但一定是他世界里的定海神针。
两人随管涛一同回到公安局。
坐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程雪飞把这几天的事情都交代了。
原来前些天下班回家时,她就隐隐感到有人跟踪自己。
说实话,自从姜鸿宇走后,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因此一直很小心。
尤其在她接孩子回家的路上,当他认定自己被人跟踪了以后,她就决定反击。
因为她不能让她的孩子受到威胁。
她必须保证她孩子的安危!
这是作为母亲的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