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和珍缓过气来了,她脸上火辣辣四个手指印,呼天抢地地奔向姜老爷子:
“老爷,老爷,我们夫妻一场,你给我做主啊!”
奔到老爷子面前时,心里真的涌起了悲伤,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家玉家宝眼见老太婆奔来了,又都麻溜地挣开老爷子,躲到爸爸姜鸿宇身边,抱着爸爸的腿寻求保护。
姜鸿宇搂着孩子,冷冷地看着崔和珍在那哭。
崔和珍哭的她那些子女心里难受。
姜志党颤抖着手,指着姜鸿宇:
“姜鸿宇,你老婆又打人又骂人,还威胁要杀人,你管不管?”
姜鸿宇:
“对不起,我管不了。”
“你—————”
姜楠眼见奶奶挨打,也气坏了:
“程雪飞,你怎么这么嚣张,连老人都打,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程雪飞丝毫没觉得良心不安:
“我警告过了,给了两次机会。”
“亏得你们在人前一本正经,原来都是装的!程雪飞你等着,我回单位就把你开除了,我一个人不行,还有我姑父,总之,你以后别想在杂志社呆了!还有姜鸿宇,你等着,我要去学校告你,说你纵容你老婆殴打老人,还要杀国—家干部!”
姜楠一席话,似乎给崔和珍他们找回点场子。
他们稍稍恢复了点勇气和信心,一个个跳出来指责。
程雪飞握着弹簧刀冷笑,笑的渗人:
“你可以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我们开除了,看看到时候谁先滚蛋。”
程雪飞敢这么说,是料定了钱途现在在文化局的地位不容乐观,而且整天恍惚敷衍,不认真工作,谁还能把他放在眼里?
而姜楠,刚入职文化局没两个月,就想大显身手,把程雪飞这个“社柱子”开了?
姜楠大概还没认清两人的实力。
而且,以程雪飞的了解,姜楠似乎在哪个单位都干不长远,凭着家里的关系经常换工作。
保不准程雪飞没怎么样,姜楠很可能已经先一步滚犊子了。
至于姜鸿宇,他更不可能被师范学院开除。
所以程雪飞很放心。
姜楠被怼的气势矮了一大截,又不肯服输,气的牙齿咯咯作响,又无可奈何。
姜志党眼见奈何不了这两个滚刀肉,只好又向管涛求救:
“管哥,你是局长,你来管管这两个人,她手里拿着凶器,要杀人,一定要把她抓起来!”
管涛眼见着自家人闹成这样,也是头大如斗。
他去看老爷子,想看老爷子什么意思。
但老爷子只是阴着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管涛只
好自作主张,清清嗓子,说:
“大家不要吵,误会,误会,都是自家人。”
“自家人?谁跟她自家人?!”庄霞怒喊,“管涛,我们家待你不薄,你怎么眼看着我们被人欺负,不管不问,还说误会,还说自家人?你把话说清楚了,谁跟他们是自家人?仗着都姓姜,就恬不知耻来冒充自家人,谁来认?”
“我来认。”
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像闷雷一样,打在所有人头顶。
屋内的人一起望向说话的姜老爷子。
连崔和珍也忘了哭泣,抬起脸,红肿的脸上满是讶然:
“老爷,你说什么,难道,你铁了心的,要续上那个没用的族谱吗?”
崔和珍语气绝望又凄凉:
“老爷,咱们夫妻二十年,这几个孩子跟你叫了二十年爸,孙子也是在你面前长大的,你不看在我日日夜夜不辞辛苦照顾你的份上,也看在几个孩子份上,你难道真的为了几个外人,就把我们二十年的情分都抛干净了吗?”
姜老爷子深呼吸道:
“是谁说要续族谱了?”
“难道不是?”崔和珍神情悲凄,“不是续族谱,你为什么背着我跟管涛见这些人?”
姜老爷子微微闭着眼,眉心拧成一个肉疙瘩,似乎有些疲惫,他
吩咐管涛:
“管涛,你来说吧,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了,但既然你们今天追过来误会了,就干脆把话说明白。”
于是,崔和珍一伙人全部望向管涛。
管涛道,声音低哑:
“我跟老司令,原本确实没打算把这事告诉你们,现在还是跟你们说吧,姜鸿宇,是老司令的亲孙子,这两个小孩,是老司令的重孙。”
“什么?”
“啊?!”
满屋哗然。
崔和珍更是懵了,像大冬天突然掉进冰窖。
“管涛,你,你,别胡说八道,你别诓我们!”姜志党声音都变了。
“志党,我是说真的,这些年你们应该也知道,老司令之前曾经有妻儿,只是在战争中失散了,找了很多年还没找到,前段时间,钱途来找我告状,让我调查姜鸿宇,我就去学校查了的资料,意外发现,他父亲的名字跟老司令的儿子一样,所以我就追查到姜鸿宇老家,又找姜鸿宇父亲问仔细了,原来,姜鸿宇的父亲,正是老司令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
孟志红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