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让管涛先回去。
管涛只好走了。
管涛走后,崔和珍想问又不敢问,一直在老爷子身边转悠,有意无意的问那几个老战友身体怎么样,谁谁谁的肾病好了没,谁谁谁中风落下了后遗症怎么样了。
不管问什么,老爷子一律回答:
“都挺好。”
崔和珍见老爷子没别的话,显然是敷衍她,心里有数,也不敢再试探了。
她拿起老爷子脱下的外套,往口袋里掏了掏,想找点线索什么的。
没想到,这一掏,还真就掏出了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张小小的彩色照片!
照片上一对漂亮的男孩女孩。
崔和珍见了大为震惊。
这是谁家的孩子?!
难道是老爷子老家的侄孙子?这老爷子选定的继承人!
这个念头,像一记重锤,把崔和珍的心狠狠的锤了一下,锤的鲜血四溅。
她恼恨地望着照片上的孩子,无比厌恶,像看着一对恶魔似的。
当天晚上,他就把照片的事跟儿子讲了。
崔和珍觉得事态严重,还特意把三儿子、三儿媳妇叫到家里开小会。
又破天荒的让姜楠姜北两个小辈也加入进来。
从前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从来不让他们参加。
可
这回非比寻常!
“我跟老头子结婚二十年,从来没见他把谁的照片装在口袋里,这是头一回,那两个孩子,绝对有问题!”
姜志党也觉得不可思议,问:
“妈,会不会弄错了,别人不小心装进去的?”
“不可能,他嘴上说是去见老战友的,如果是真的,哪个老战友会莫名其妙,把自家孩子的照片装进一个老头子的口袋里,要我说,出去见老战友,只是个幌子,那个管涛,肯定是带着老头子,去见他老家的侄子侄孙去了,照片上那两个孩子,肯定是他侄子侄孙的后代!”
崔和珍有理有据,把几个人说的心里七上八下。
姜楠姜北从来没掺和过这些事,有些不理解大人的心思。
姜楠问:
“爷爷只是跟他老家的人有来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干嘛那么紧张?”
庄霞给女儿甩了个眼色,道:
“你个白痴,你懂什么,你爷爷老家的那些人,他们上赶着想过继到你爷爷名下,为的什么,难道光图好玩?他们就是想借这个由头,喝咱们家的血,占咱们家的便宜。”
庄霞又把目光抛给屋里的其他人,借机说:
“我有个相好的老姐妹,他公公也是个老战士
,还没咱家老爷子官位大呢。
我听说啊,四九年解放申城那会儿,有些大老板为了保命,都跑去抱他的大腿,求他庇佑,送了好多股票黄金珠宝呢。
那老战士收了东西不敢动,都装在一个坛子里埋着,想着以后局势平稳了再拿出来。
没想到,一埋就是几十年没敢动。
一直到前段时间,他儿子要去南方做生意,手里没钱,到处跟人借,那老头才把这一罐子的宝贝偷偷挖出来。
听说那金条足有两根手指那么宽,锃亮锃亮,放在灯下都晃眼。
他们不敢直接拿到银行里兑换,自己在家偷偷剪开,一次拿一小块到黑市上跟人交易。
只卖了半根金条,就凑够了做生意的本钱,好几万呢!”
庄霞把大家讲的心驰神往,仿佛那金条已经在他们眼前闪闪发亮一样。
就连姜楠姜北两个人,都要流哈喇子了。
黄澄澄的金子!堆成小山的大团结!
谁不爱?!
庄霞又看着姜楠,说道:
“万一,你爷爷手里也有这么一罐子宝贝,等你爷爷百年之后不在了,姜家老家那帮人,再跳出来跟咱们争那些东西,你给还是不给?”
姜北一下子激动起来:
“当然不给!”
庄
霞看着儿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崔和珍看着这个精明的儿媳妇,有点责怪她故意挑事,好像姜老头子真的瞒着他们私藏了什么好宝贝似的。
虽然庄霞讲的有鼻子有眼,似乎确有其事。
但以崔和珍这二十年对姜老爷子的了解,老头子应该没藏什么私货。
就算真的藏了,也绝不像庄霞说的那么夸张,什么两指宽的金条,什么珠宝,做什么美梦呢?
崔和珍板着脸说:
“不说这些有的没的,老爷子虽然没什么家底,但是万一他那些侄子侄孙,要真的过继给老爷子,那咱们以后就有打不完的官司。”
姜志党也十分坚定:
“对,哪怕老头子什么都没有,就咱家眼前这点家产,也绝对不能让那帮外人惦记着,回头隔三差五来恶心人!”
崔和珍的三儿子,孟志向问:
“那怎么办?老爷子可不好惹,你看上次对钱途毫不留情,那就是杀鸡儆猴,杀给我们看的。
先拿钱途开刀,说不定下一步,就轮到我们头上。
反正我无所谓,我也没跟老爷子姓,老四,你整天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