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涛呆望着姜老爷子,愣了好久。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老爷子失踪半天,居然直接去找姜鸿宇?
所以,老爷子突然知道什么文化局招待所,还有舞会上的那些事,都是姜鸿宇告诉他的?
这么一想,事情就解释的通了。
管涛长长呼出一口气来,苦笑道:
“老司令不愧是老司令,真有你的!”
想想当年,敌军数万兵力的封锁,都没能拿姜老爷子怎么样,姜老爷子又怎么会把崔和珍他们区区几个人的监视放在眼里?
老头子宝刀未老!
“老司令,你见到姜鸿宇本人?”
“见到了。”
“你告诉他你是谁了?”
姜老爷子却摇了摇头:
“没有,我本来只是打算以他的读者的身份,见他一面,但没想到,他其实已经知道我是谁。”
管涛大为惊讶: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光知道我的身份、我的名字,还知道你在调查他,不光如此,他还知道钱途和我们的关系。”
管涛震惊地汗毛直竖,身体不由得坐的笔直,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他是怎么知道的?”
姜老爷子直直盯着管涛,苍老浑浊的双目,迸发出一种久未出现过的激情,是那种即将面
临血战的兴奋和警惕。
姜老爷子说:
“你在调查他的时候,其实他也在调查你。这个人,有很强的警惕性和反侦察能力。当年在战场上,如果有这样一个敌人,那绝对是我们的灾难。”
管涛悄声惊呼:
“如果真像你这么说,这是个人才呀!依你这么说,在舞会上打钱途的,就是他。”
“他不仅知道我们的身份,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清楚的知道,你是因为钱途的案子才找到他,所以调查他。”
管涛被说的脊梁骨直冒凉气。
如果姜老爷子说的是真的,那姜鸿宇这人简直料事如神。
要是能把这么个人才招进他们公安系统,那申城公安的办案速度和办案效率,绝对提高不止一个等级。
管涛突然有些兴奋。
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说:
“老司令,恕我直言,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姜鸿宇,真的很有你当年的风采!”
言外之意是,姜鸿宇,很有可能,是你的亲孙子!
姜老爷子听到这话,脸上有些动容,他移开目光,道:
“我跟他打听,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他说他奶奶早就过世了,在他出生之前就不在,我问他知不知道他奶奶姓什么,他说他不知
道。”
“老司令,要不,我再去一趟东阳省,亲自到他老家,找他父亲当面问一问。当孙子的不知道奶奶姓什么,当儿子的,肯定知道自己老母亲的姓氏吧?”
姜老爷子目光放空,没有回答。
一向行事果决的老司令,这时候内心应该极其复杂纠结吧。
寻找了几十年的亲人,一直没有任何音信。本来已经完全放弃了,谁料到在暮年时,又突然看到了希望。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件不容易的事。
管涛不忍心再看老爷子的面容,轻抚了下老爷子的后背,忍着满腹心酸,说:
“老司令,不管怎么样,这事总会有个了结,我再跑到东阳省跑一趟,好不好?”
一向精明强悍的姜老爷子,此时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似的,默默点头。
管涛看着老爷子满头白发,突然想到,老人家已经年过七十,没几年光阴了,如果这次再找不到失散的亲人,这辈子,就彻底没希望了。
管涛暗暗祈祷,希望这次不要再扑空。
他虽然没见过姜鸿宇本人,但从报纸上的照片来看,姜鸿宇的相貌,和姜老爷子年轻时确实有几分神似。
如果最终证明,姜鸿宇真的是老爷子的亲孙子,那再好
不过了!
老爷子能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孙子,管涛也会特别欣慰。
管涛离开姜家后,回到单位,把工作交代了一下,然后又带上了他的秘书,启程前往东阳省。
如果这次再找不到,他以后永远也不会再查了。
——
劳动节的时候,赵体育和程春生结伴来了申城一趟。
这两人,一个是来度假消遣的,一个是来向程雪飞请示工作的。
住宅楼已经开始建了。
建设过程中,出现了很多问题要,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写信的话太慢了,沟通不及时,赵体育就趁着劳动节假期,和程春生一块来申城请示工作。
顺便,也有一些手续,须要程雪飞签字。
赵体育上一次来申城,是和程雪飞一起来的。
那时候,程雪飞在申城没有落脚之地,都住在酒店里。
这一次,赵体育跟着程春生,直奔隆昌公寓。
正好是劳动节假期,姜鸿宇和程立夏难得都休假在家。
程雪飞的工作也一直比较清闲,每逢假期,都正常休假。
他们提前知道赵体育要来,都在家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