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途被打、无从查访、苦闷至极的日子里,程雪飞终于等来了出发的日子!
虽然她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等到临出发的前一天,看着家里的大人孩子,还是满心不舍。
这一走,就是一年啊。
一整年都见不到老公,见不到儿女,不知会怎么样。
两个小家伙还意识不到,他们即将跟妈妈分别,仍然该吃吃,该喝喝,无忧无虑的。
在程雪飞临出发的前一天,两个小家伙背上书包,带着小手绢,被送到了那家机关幼儿园。
大城市的幼儿园,尤其是这种专收机关干部子女的幼儿园,的确跟乡下的幼儿园不一样。
即便是程雪飞自己办的幼儿园,自认为比同时代的教育理念更先进,可是跟申城的这家机关幼儿园一对比,还是在文化底蕴和师资力量以及整体规模上,差了一大截。
现在,两个孩子能在一线城市,进入这种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幼儿园,程雪飞觉得很安慰。
从幼儿园回来,原本姜鸿宇也应该回学校去的。
但他舍不得媳妇儿,想争分夺秒地跟媳妇度过临出发的最后一天。
程雪飞知道劝不动他,就干脆让他在家里呆着。
在家里呆着的结果就是,她走一步
,姜鸿宇就跟一步,像只蚂蝗似的,牢牢吸附在她身上,推都推不开。
程雪飞见状无奈,干脆把他引到床.上,希望能彻底消耗掉他过剩的精力,然后自己再起来整理行李。
可是,几番酣战过后,她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单纯。
姜鸿宇爬不爬的起来她不知道,反正她是浑身瘫软,一点力气都没了。
这狗男人——
她躺在他臂弯里,手指轻轻摩挲着他心口的皮肤,无力地安慰:
“说是去一年,但其实,也就十一个月,到了农历年底,我就回来了。这一年里,你好好上学,照顾好孩子,还有,不要在外边勾三搭四!被我知道了,我回来饶不了你。”
“这么不放心我?”姜鸿宇不悦地在她耳边问,温热的气息,吹的她耳朵发痒。
她轻笑一声,有些羞涩地说: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战斗力。”
“不放心我,就早点回来,或者,中途放暑假我去找你。”
“不要——放暑假时我会在哪我自己都不知道,估计那时,我在大西北,或者在沙漠里,也或者在草原上,那里通讯不方便,等你到了,我早拔寨转移了。”
姜鸿宇听了她的话,把她抱的更紧了。
她轻轻挣扎
着,柔声安抚:
“你先睡一觉吧。”
姜鸿宇无心睡眠,但到底身体被掏空,不多久,真的睡去了。
程雪飞也短暂地眯了一觉,而后小心翼翼地穿衣起床,继续整理行囊。
由于要带的行李十分有限,她只在行李包里放了一套运动装,一件短款呢子外套,一件毛衣,一条牛仔裤,一双结实耐穿的解放鞋,两套贴身换洗的衬衣,两套内衣,五双袜子,一件雨衣。
另外特意带了双胶鞋,雨天好穿。
另外,也防止到了西南地区,会遇上沼泽湿地什么的,穿上胶鞋,能隔绝一部分湿气。
其他的,都用来放卫生用品。
衣服可以随便穿穿,只要干净舒服就行,不在乎花样多少。
但卫生用品必须带够了,什么牙膏牙刷、卫生纸、毛巾、袜子、护肤品、洗头膏。
这些东西,装满了一个行李包。
她又另外带了个双肩包,包里放着自己的笔记本,几本书籍资料,还有自己随身用的相机器材,以及两包饼干、一个水壶,两个饭盒,一双不锈钢筷子,一顶很罕见的鸭舌帽,一块纱巾。
还有特意从药店买的两只棉布口罩,怕到了西北风沙大。
其他的,就是钱包,刚办好的一代身份证
,工作证,弹簧刀,钢笔等等之类的零碎物件。
另外还有一本薄薄的相册,装着家里人的照片。
不仅是姜鸿宇和孩子的,还有父母和两个弟弟的照片。
另外还有一沓眉首上印着文化局单位的稿纸,用来写文章。
打包好了以后,再三确认没有重要遗漏,才放下心,只等着第二天拎包就走。
到了下午四点半时,两口子一起去幼儿园接孩子放学,全家人特意到了一家刚开的西餐厅吃饭。
吃饭时,姜鸿宇明显情绪不太好,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
程雪飞见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只有两个孩子,吃的很开心。
等吃完饭,回到家,姜鸿宇仍然蔫头耷脑,打不起精神。
程雪飞就主动承担起陪孩子洗刷、哄孩子睡觉的任务。
等孩子睡了后,再回来陪姜鸿宇时,发现姜鸿宇正面朝里侧躺着,背影落寞又孤单。
程雪飞觉得又好笑,又有些心疼,这家伙,是故意找存在感呢,还是真的心里难受成这样?
她反锁了房门,扑到姜鸿宇身上,想说些玩笑话哄姜鸿宇开心。
可是,目光扫过姜鸿宇的侧脸时,赫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