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春生离开了以后,程立夏也回了学校。
本来程立夏不用着急回去的,但一来在姐姐姐夫身边,怕不小心被看出破绽。
再者,他也怕吴小英找上门。
赶紧回到学校清静清静。
正好学校里有好些同学,因为家远,舍不得买车票,过年就没回去,程立夏也想早点回去看看同学。
只是,他仍然放心不下关于姐夫殴打钱途的事,很担心如果此事败露会怎么办。
姜鸿宇见他心神不宁,趁着送他出门坐车的机会跟他说:
“回去好好学习,什么都不要担心。”
程立夏见姐夫风轻云淡的样子,忧虑道:
“可是,如果那个人报案的话怎么办?”
姜鸿宇笑了笑,像是故意宽慰:
“不用为我担心,过几天你姐姐就要走了,等你姐姐一走,断了这条线索,就查不到我头上。”
程立夏听他这么说,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然松了一些。
可又觉得,此事始终是个雷。
一直藏在心底的雷。
程立夏不得不佩服姐夫的心理素质,居然能藏的住这么大的事,这要是换成他自己,暗地里把人打了,肯定会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也许真的像姐夫说的那样,等姐姐走了,断了这条
线索,就查不到姐夫身上。
等一年以后,姐姐回到申城,到那时,就更无从调查了。
但愿如此!
程立夏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理工学院。
见到同学后,渐渐把姐夫的事淡忘了。
程雪飞这边,送走两个弟弟,家里只剩一家四口,明显冷清(清净)了好多。
程雪飞特意把兄弟两个住过的次卧重新收拾了一下,作为小姐弟两个的房间。
不能老是让他们跟着爸爸妈妈睡,不方便不说,孩子长大了,也确实该分房睡了。
分房睡的第一天晚上,姜鸿宇在孩子那里,给孩子讲故事,等把孩子哄睡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程雪飞正坐在床头的写字台前整理笔记。
临出发在即,她必须在最后关头,把要整理的材料整理好。
还没整理完,姜鸿宇就走过来,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到床上。
没几天就要出发了,一想到两人即将分别,一整年不能见面,姜鸿宇心里像有把刀子似的。
他不能想象,没有媳妇儿的日子该怎么过。
他会很想很想她的,不光是心里想,身体也会想。
这些天,夜夜软玉温香,早已习惯了有媳妇陪在身边。
半夜醒来,就能摸到媳妇的手,早
上睁开眼,就能看到媳妇的脸,他已经习惯这样的幸福生活,突然就要回到解放前了,他怎能不难受?
这也印证了那个千古至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程雪飞明白他沉重的心情,所以这些天对他格外顺从,格外温柔体贴,任凭他摆布。
但程雪飞越这样,姜鸿宇心里就越难以割舍。
现在两个人终于有了自己不受干扰的空间,他折腾到很晚,像是要把未来一年的自己提前掏空,好让未来一年少受点煎熬。
但他知道,这都是徒劳无功。
第二天,程雪飞撇下父子三个,带着一张有些肾亏的脸,去了杂志社。
出发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就在后天。
一切人员、物资、行程计划,都准备好了。
杂志社的人各个翘首以待,期待着出发的日子。
程雪飞到了杂志社后,陈主编把两台照相机、五十个胶卷、工作证明,还有社里发放的一千元补贴,都给程雪飞。
出发团队,又临时召开了一次小会。
团队五人,包括摄影师程雪飞,编辑部副主任匡阳,编辑小徐,文化局的一位科级干部魏怀军,还有司机老夏。
五个人,正好一车。
文化局派给他们一辆绿皮吉普,是这年
代县团级领导的专用座驾。
这种吉普车,后车厢里没有多少空间,只能带一些十分必要的器材,和简单的野外生存的工具,以及必要的急救药品。
所以个人能带的行李少的可怜。
规定每人只能带一个小小的行李包,装自己的衣物用品。
不过因为程雪飞是女同志,女同志一般比较讲究,她又是这次行动的核人物,所以领导特别关照,她可以比其他男同志多带一个行李包。
即便这样,对程雪飞来说,也不够用,她只能尽量精简自己的行囊,能不带就不带。
人在旅途,不能那么多讲究。
这可不是明星去参加真人秀,能带上几大箱子行李,还有专门的摄影团队、助理团队全程跟踪服务。
她这回是在没有任何通讯设备,也没有导航、没有高速路、没有服务区的情况下,只带着一本全国地图册,深入内地,探寻当下那些不被外界知道的名山大川和风土人情。
这是一次严酷的挑战,程雪飞必须集中精力,全力以赴!
等开完会小会,程雪飞回到编辑部的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