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鸿宇关上大门,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又凝上了一层寒霜。
又是这小子?!
这小子真的以为他姜鸿宇有健忘症吗?
当初程雪飞得到了摄影大赛特等奖时,到杂志社领奖,这小子就开始纠缠程雪飞。
没想到,今天居然追到门上来了?
还捧了一大束玫瑰花!
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对他的女人动歪心思?
姜鸿宇因为心里不爽,脸上的表情就很一言难尽。
程立夏、程春生兄弟两个没有发现姐夫的反常,但程雪飞下班回家时,只瞄了一眼,就发现姜鸿宇情绪不对劲。
程雪飞以为,程春生又干了什么调皮捣蛋的事,把姜鸿宇惹毛了。
就悄悄把程春生叫到厨房去问他。
程春生一脸懵逼地摇头,说他今天乖的很,什么也没干。
没等姐弟两个说完话,姜鸿宇就冷着脸进了厨房。
程春生一见姐夫这个态度,立马识相地逃了出去。
程雪飞望着姜鸿宇,虽然她不怕他,但仍然装出一副非常害怕时楚楚可怜的样子,希望博得姜鸿宇的同情。
可是这一招,今天似乎不奏效了。
姜鸿宇双臂抱胸,冷冰冰地问:
“那个何聪是怎么回事?”
“哈?”
“我没记错的话,是叫何聪吧,去年我陪你到杂志社领奖,我记得他
当时是一等奖来着?”
程雪飞惊呆了,姜鸿宇居然不动声色地记住了何聪这个人!
这狗男人居然有这样的记忆力?
“他怎么了?”
“你把我们家地址告诉他了?”
程雪飞下意识地要说“没有啊”,可是再一想,不对哦,她好像确实跟何聪说过,自己搬到吴小英姑姑家对面。
这不就等于变相告诉何聪她家的地址了吗?
程雪飞短暂的沉默,让姜鸿宇认定了,就是程雪飞说的。
这下,程雪飞还真是有点害怕了,怯怯地问:
“怎么了,何聪来过了?”
“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来的。”
程雪飞眉毛一挑,张大了嘴巴:
真是不知者无畏啊,何聪这小子,这是虎口拔牙。
程雪飞在心里替何聪捏了把汗,问:
“你把他怎么着了?”
姜鸿宇冷哼一声:
“他脑子转的够快啊,一看到我,就说敲错房门了,说他是去对面三零一的,这样的谎话,我能信吗?”
“不,你不知道,那个何聪,确实认识我们对门的人——”
“既然认识对门的人,就更不可能走错了!”
好吧,程雪飞也不知道怎么辩解了。
这狗男人眼光太毒了。
她低下头,抠着自己的手指头,小声嘟囔:
“他没别的意思——”
“是,他确实没别的意思,
他就是想勾.引你,我看出来了!”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啊。
姜鸿宇沉默了片刻,见程雪飞一副低眉顺眼受气包的样子,到底心软了。
但他还是嘴上很硬地说:
“我警告你,他要是再敢来招惹你,让他后果自负,我不能保证我会用什么手段处理他。”
程雪飞喉咙一紧:
狗男人疯病还没好——
这人真是说到做到。
甚至悄咪咪地做了,还不让你知道。
何聪只是混了点,还不至于罪大恶极到被姜鸿宇惦记。
所以,一定要提醒何聪,千万离自己远点,不然,何聪很可能会在“一千万种死法”里挑一种。
姜鸿宇威胁完了何聪,又往前凑了一步,靠在程雪飞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还有你,等春生和立夏都走了,我再教训你。”
程雪飞脑中没来由地冒出小皮鞭和腰带。
一想到这个,她有些腿软。
“知道了吗?”
“知道了——”
——
由《大家摄影》杂志社主办的“欢送舞会”,定在元宵节这天晚上。
这一天,外面欢天喜地的闹元宵,申城的青年宫一楼大厅,正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
青年宫原名大世界,之前就是远东第一游乐场,是著名的消金窟。
里面自带舞厅,所以想在这里举办舞会,场地和
布置,都是现成的,稍微改造下就可以。
为了这次舞会,文化局的人,还特意请了当年红遍老申城的著名乐队,来现场伴奏。
这支乐队的成员,到现在,差不多都六十岁上下,已经成了老年乐队。
但就因为是老年乐队,才能原汁原味地演奏出老申城的风情。
再加上现场演奏的曲子,都是老申城的“靡靡之乐”,恍若把人们带回了几十年前的十里洋场。
很多文艺界或者其他有关系的人,都跑来凑热闹,想找找当年的感觉。
所以,当程雪飞一行四人坐着黄包车来到青年宫时,一楼的舞厅已经很热闹了。
程雪飞特意穿上从张裁缝手里买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