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飞刚要开口回答。
程春生抢着说:
“一个脑子得了不治之症的人。”
“得什么不治之症?”程立夏老实巴交地问。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先吃饭!”程雪飞命令。
大清早上在饭桌上说些难听的话,影响心情!
程春生终于闭口了,拿了只碗,给自己盛豆浆。
盛好豆浆,又忍不住自语道:
“但愿我住在这几天里,千万别再碰着她!”
姜鸿宇从卧室走出来,坐到程雪飞和孩子身旁,问了程春生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春生,你为什么会走到哪跟人吵到哪呢?”
程春生端了豆浆准备要喝,听到姐夫问话,又从豆浆碗上抬起眼皮,解释道:
“我没跟她吵,是她先跟我吵的。”
程雪飞眼见这两人要在饭桌上争论,有些头大,赶忙盛了碗豆浆放到姜鸿宇面前,带着笑说:
“行了,吃饭时别说这些。”
姜鸿宇冲媳妇儿笑了笑:
“我在跟春生讨论问题。”
程春生:我可一点都不想跟你讨论任何问题——
一家人终于不再争论了。
喝豆浆的喝豆浆,扒鸡蛋的扒鸡蛋,吃油条的吃油条。
两个小家伙,趴在桌边,啃着香喷喷的红豆面包,连撒在桌面上的一粒红豆,都要小心翼翼捡起来,放进嘴里。
这
顿早饭,还是很丰盛的。
吃的差不多时,嘴巴终于腾了空,程春生开始跟哥哥抱怨,自己几次三番碰上那个叫啥啥的、脑XX病的人。
第一次,是在文化局招待所。
第二次,在文化馆摄影展览上。
第三次,在理工学院大门口。
第四次,就是刚才买早饭的摊子上。
程春生可就纳闷了,这四个地方,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居然能遇着同一个人。
程春生听说在理工学院门口也遇到了,就问:
“她是理工学院的学生吗?”
程春生想了想:
“我看不像,那种脑子有问题的人,应该考不上理工学院吧?”
程立夏没有多想,问了一句:
“既然明知道她脑子有问题,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跟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吵架?”
“——”程春生顿时一脸黑线。
姜鸿宇会心一笑:
“立夏,问的好。”
姜鸿宇刚才就想问这个问题,但是媳妇儿袒护小舅子,为了不把媳妇儿惹毛了,他没敢说。
现在终于有人替他问出来了!
程雪飞见那两人一唱一和地为难程春生,有些看不过去,可是确实没法再替程春生辩护,就随便打了个马虎眼,糊弄过去了。
饭后,程雪飞准备去杂志社一趟,看看杂志社那边的工作有什么新进展。
顺便去问问幼儿园的情况,尽快把孩子入托的事确定下来。
不然,自己一走,把这个问题留给姜鸿宇,姜鸿宇哪有那么多时间分心?
还得尽快找个可靠的保姆,最好先让孩子跟保姆相处一下,适应适应。
把这两件最主要的问题处理妥当,她才能放心离家工作。
至于其他人,没什么具体安排。
师范学院和理工学院还没复课,姜鸿宇、程立夏不急着回学校。
程春生就更没事了,他在家蹲不住,也不想留在家里,生怕姐姐一走,姐夫又要拉着他跟他“讨论人生”,他宁愿跟姐姐一块出门见世面去。
姐弟两个一块出门。
先去了一家照相馆,洗点照片。
有两张是她和姜鸿宇的婚纱照,还有在河西村拍的全家福,以及上次带家玉家宝到青年宫玩时拍的照片。
洗成不同的尺寸,用相框裱起来挂在家里,顺便再给老家寄几张。
从照相馆出来,直奔杂志社。
来到杂志社时,照旧先跟伍泉打声招呼,然后去找陈主编。
陈主编说,孩子幼儿园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有家机关幼儿园,离隆昌公寓不远,而且多次被评为申城优秀幼儿园,平时想进都难。
文化局局长的大孙子就在那家幼儿园上。
局长跟幼儿园打了招呼,要
了两个入学名额,还特意批了个条子。
到时候直接拿着条子,到幼儿园报道就行。
陈主编把条子给程雪飞。
程雪飞看了眼字条,心里终于踏实了。
夫妻两人,一直非常重视两个孩子的教育问题。
当初在西埠乡时,两人就早早把孩子送到乡里的幼儿园。
后来去了县城,为了孩子能有学上,程雪飞不惜花重金,专门办了家幼儿园。
如今到了申城,上学问题当然也是头等大事。
如今孩子能进入一家不错的机关幼儿园,有个不错的教育环境,程雪飞非常满意。
申城作为大都市,教育水平跟京城相比也差不到哪去。
跟西埠乡和临河县相比,就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即便临河县的幼儿园,是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