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鸿宇开着拖拉机,经过一个集市,在集市上买了些鸡鸭鱼肉之类的年货,又到供销社代销点买了两桶高粱酒,一些点心。
他知道现在程雪飞家里根本不缺这些,但缺不缺是他们家的事,买不买是他的事,礼数必须到位。
买好了东西,就直接去了程家村。
昨天已经跟程雪飞商量好了,今天要到他们家来。
所以程雪飞一大早也从县城赶回老家。
到家后,她把要复婚的事跟家里人说了。
刘娥跟程立夏、程春生听了,都欢天喜地的。
程发达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表态。
虽然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但西埠乡确实也找不到比姜鸿宇更合适(厉害)的小伙子了。
再看看姜鸿宇疼孩子的那股劲儿,程发达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凑活过吧。
以后过不下去了,再叫他们离一次!
想娶他们家闺女的人,能从程家村的村口排到隔壁刘家村的村口,还愁闺女没人要?
他还不想往外嫁呢!
这边高兴的劲头还没过去,姜鸿宇开着拖拉机到了。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出来迎接,把姜鸿宇迎进屋里。
刘娥没时间坐下说话,系上围裙,戴上套袖,去老家院里逮了只肥鸡,就地放血宰杀。
左邻右舍知道他们家女婿来了,都不失时机地跑来看他们家名声在外的女婿。
就像新女婿登门一样。
姜鸿宇跟这边的亲戚照了面,打了会儿官腔,觉得耳边吵的厉害。
又因为心里有事,找着个机会,把程雪飞拉到兄弟两个的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吵闹。
“怎么了,有事?”
姜鸿宇半倚半坐地靠着书桌,双臂抱胸,发出了感慨:
“你这个赵体育,不简单呐。”
程雪飞听他说话阴阳怪气的,问:
“什么叫我这个赵体育?他做错了什么?”
姜鸿宇没有直接回答程雪飞的话,自顾地说:
“难怪你老夸他,他这人,表面看着憨憨的,实际精的很——精过头了。”
程雪飞:——
赵体育到底闯了什么滔天大祸,值得姜鸿宇这么说他?
她定定地望着姜鸿宇的脸,这张脸冷的能刮下二两霜。
程雪飞不顾姜鸿宇浑身冒冷气,凑到身边,柔声问:
“怎么啦,他哪里得罪你了——他要是哪里做的不对,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他计较,他毕竟年纪还小。”
“这小子居然给我下套!”
“他怎么套你了?”
姜鸿宇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开始了大妈式的啰嗦吐槽:
“上次你带他去申城,我就觉得他不对劲。
莫名其妙地跟改口叫哥,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肯定不会饶了他。
你看他对家玉家宝那么上心,他那
是真心的吗?那也是故意演给我看的!
还有,昨天,莫名其妙到我家里,还故意掐了饭点来的。
来了以后,又跑到灶房要帮忙,让我赶都没法赶,明摆着来蹭饭来的!”
程雪飞听的目瞪口呆,不止因为赵体育的这些骚操作,还因为姜鸿宇的态度。
姜鸿宇从来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他有任何情绪,都能藏的很好,即使在程雪飞面前,任何情绪都是淡淡的。
很少见他这样对一个人动气。
程雪飞忍不住在心里觉得,赵体育这小伙子还真是好能耐!
“赵体育昨天去你家了吗?”
“是,说是你让他来的。”
程雪飞眼珠子一亮:
哦,原来赵体育昨天跟她请假,是专门去姜鸿宇家的,还打着她的旗号去的!
程雪飞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帮着赵体育圆了这个谎。
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姜鸿宇这老狐狸,一眼就能看出真相。
姜鸿宇继续说:
“他是立夏同学是吧?是立夏介绍过来的?”
“嗯。”
“怪了,就凭他那个头脑,竟然没考上大学?
他比立夏聪明多了!但凡立夏有他十分之一的心眼,也不会差点被开除。
赵体育这小子费尽周折,一步一个套,把我算的死死的。
我就说嘛,昨天刚回来,怎么那么巧,在车站遇到萍萍,原来是赵体育
这小体育这小子偷偷通风报信,萍萍故意踩着点到车站等我的!”
程雪飞脑中豁然亮堂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赵体育跟萍萍有来往?”
姜鸿宇看着被蒙在鼓里的程雪飞,颇为怜惜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轻轻搂着她的腰:
“傻瓜,连你都被蒙在鼓里。”
程雪飞贴着姜鸿宇的胸膛,很有些无辜地说:
“我确实不知道!我怎么能想得到——
啊,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次。
那次,我到满仓县,跟满仓县文化馆馆长一块去爬山,把这两个人带上了,他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当时萍萍腿酸,走不动路,是赵体育一路背着她上山,又背着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