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桥见孙二桥还是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恨恨地踢了他一脚:
“你要是不想参与,现在走还来得及,但是到时候没你的任何好处!”
“能有什么好处?”孙二桥问。
“你说呢,”孙大桥像看白痴似的看着孙二桥,“你想想,程雪飞靠着文化馆的录像厅,从一个农村妇女,变成现在的万元户,这都是录像厅的功劳,咱们可以趁着葛英雄倒台,把程雪飞赶走,再顺便占了录像厅,这么大的好处,你看不到?!”
孙副县长很赞赏地看着他的大儿子:
“不错,二桥,你哥说对了,录像厅是块肥肉。等葛英雄一倒台,我想办法,把你从白酒厂调到文化馆,到时候,文化馆的录像厅,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啊?”
“从前,文化馆那种清闲的地方,确实不是个好去处,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又没什么发展前途。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了录像厅,油水厚的很。”
孙大桥听到这话,动了心思,央求道:
“爸,要是二桥不愿意去,让我去吧,我也想多赚点钱。”
孙副县长摇摇头:
“不,你还是待在你的农业局,农业局也是很有前途的,让二桥去文化馆
。”
孙大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觉得好处都被这个傻弟弟占了。
只怪自己早生了几年。
要是晚生几年,也能趁着他爸当县长时结婚,那可真是够风光、够吹一辈子的!
只能说,傻人有傻福。
孙二桥见爸爸和大哥都已经做了决定,就算自己不答应,他们也会按照计划去做,无奈之下,只好点头:
“好,到时候我去文化馆——可是,这样岂不是得罪了葛县长?”
孙大桥气的又踢了孙二桥一脚:
“让你干点事情,你怎么磨磨唧唧,屁事这么多!”
孙二桥被大哥连番挑衅,也有点生气了:
“什么叫我屁事多,本来就是嘛,咱们把葛县长的儿子赶出文化馆,自己上位,葛县长看在眼里,他能舒服吗!”
孙大桥不再说话了。
孙副县长道:
“这种情况难免,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咱们必须这么做!
二桥,你要是不想让程雪飞继续欺负你们,你就听我的。
如果这次不听我的话,以后再被程雪飞打了脸,你别到我面前哭哭啼啼。
你看着办,我不勉强你。”
再被程雪飞打到脸?!
那不能够!
孙二桥无论如何再也不能叫程雪飞欺负到他们家红
梅!
父子三个虽然有点小争执,但最后还是达成了统一:
他们决定对葛英雄下手,用葛英雄跟小寡妇之间的苟且,先扳倒葛英雄。
等葛英雄垮台,再整程雪飞。
同时想办法把孙二桥调到文化馆。
调过去后,彻底摆平程雪飞,把录像厅收入囊中,再来举办孙二桥和于红梅的订婚宴。
到时候就是双喜临门,不对,三喜临门。
又能报了程雪飞的仇,又能得到一笔横财,还能把孙二桥和于红梅的婚事定下来,到时候风风光光大摆酒席!
孙副县长对自己的智商和谋算表示十分自豪!
事成之后,就算葛福顺心里有疙瘩,两家人已经结了亲,孙二桥还得跟葛福顺叫一声舅舅,难道葛福顺能为难自己的外甥女婿?
再说,谁叫他葛英雄不识时务?
要是葛英雄一开始就跟程雪飞划清界限,站在他们孙家的阵营,他们至于费那么多周章去整他?
这怪不得别人。
计划非常完美,下一步,就该考虑如何合理地把葛英雄勾搭小寡妇的事爆料出来,这须要费点脑子。
总不能让孙大桥或者孙二桥直接去人事局告状吧,这也显得太没水平了。
所以,父子三个主要就商
量如何爆出这事。
孙二桥一直不吭声,他不忍心帮着爸爸和哥哥去对付于红梅的表哥。
尽管其中的关系比较复杂,利益牵扯也纠缠不清,可他总觉得,要是因为这事惹的红梅不高兴,他该怎么面对红梅。
他左右为难,被动地接受这次计划和安排。
孙副县长还特意提醒他们:
“口风紧点,回去别跟你们媳妇说这事,女人嘴巴长,守不住秘密,千万别打草惊蛇——尤其是你,二桥,一个字都不要对红梅说,听到没!”
孙二桥态度懒散地点头。
孙大桥觉得不放心,又警告:
“你要敢说出去一个字,别说录像厅了,到时候婚礼都不帮你办!”
“哦——”
确定好了计划,孙副县长就开始盘算具体步骤。
先把小寡妇的来历摸清楚了,然后再下手。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听说那个女人姓郑,应该是十五里之外的郑家村的。
打听小寡妇的事,自然落到孙大桥身上。
他是农业局的干部,这时候虽然不是农忙的季节,但郑家村里有个农技站,可以借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