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县长也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要说从前欺负红梅也就算了,孙副县长可以不计较。
但现在明眼人都知道,红梅是他们孙家的儿媳妇,他们孙家的儿媳妇,走出去必定高人一等,怎么能叫一个个体户欺负了?
孙副县长咽不下这口气,骂了儿子几句,决定去葛福顺家一趟。
这事于公于私,都跟葛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必须提前跟他们家人通通气。
一来程雪飞不是普通人,她有姜鸿宇做靠山,孙副县长一个人势单力薄,还真有点不敢随便拿她开刀。
如果能把葛福顺这个正县长拉到一个战壕里,事情就容易多了。
二来,程雪飞跟葛福顺的大儿子葛英雄合伙开办录像厅,想要扳倒程雪飞,就得从录像厅开始,这样的话,就容易开罪葛英雄这个愣头青。
孙副县长不愿跟葛家的人起冲突。
官.场上讲究抱团取暖,他之前跟孙家的关系一直保持的不错,工作上也互相有所照应,不值得为一个程雪飞,把两家关系闹僵。
孙副县长来到葛家,见到了葛福顺。
葛家刚吃过晚饭,葛福顺的妻子杜志莲正在厨房洗碗。
见到孙副县长来了,连忙走出来帮他们泡茶。
孙副县长问:
“嫂子,红梅呢?”
杜志莲朝于红梅住
的房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小声说:
“一回来就钻进屋里哭,也不吃饭,问她她也不说,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刚来县城上班,被人欺负了?”
孙副县长从鼻子里出了口气,简单地把小儿子跟他说的事告诉葛福顺两口子。
说程雪飞今天居然跑到百货大楼,当着一堆人的面,欺负红梅,这才把红梅气哭了。
葛福顺和杜志莲满脸吃惊。
老两口一直很疼爱这个外甥女,哪怕他们知道这个外甥女有些小性子,也觉得无伤大雅。
家庭条件好、从没吃过苦的女孩子,大概都有点脾气。
现在听说外甥女被人欺负了,都特别心疼。
孙副县长叹着气说:
“老哥,嫂子,红梅是你们外甥女,现在她被人欺负了,你们忍心不管不问吗?”
杜志莲踌躇地看了丈夫一眼,见丈夫只是微皱着眉头不说话。
杜志莲知道丈夫为难,作为县长,已经养成了说话谨慎的习惯,这种家长里短的小事,不能劳烦丈夫开口,于是杜志莲主动说:
“孙县长,我们等会儿问问红梅,看到底是谁对谁错。”
孙副县长一脸失望的样子,很痛惜地说:
“谁对谁错,不是很明显吗?红梅好好的在商店上班,要不是程雪飞过去找茬,能发生今天的事?
嫂子,红梅以后就是我们家儿媳
妇,你们不心疼她,我还心疼呢。”
杜志莲道:
“孙县长,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不心疼红梅,我们看着红梅长大的,但是,两个女孩子闹别扭,我们做家长的,实在不好管太多。”
“什么叫闹别扭,明摆着是程雪飞单方面欺负红梅!”
杜志莲重重叹了口气,实在是为难。
对于程雪飞和于红梅之间的恩怨,杜志莲多少听过三言两语,但是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无非是女孩子家争风吃醋的那点事,老杜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听多了、见多了,这点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没想到今天孙副县长会为了这事找上门来。
这个老孙也真是的,一个堂堂县长,对这些鸡零狗碎那么上心,工作上的事也没见这么积极。
杜志莲被噎的不知该说什么,这时葛福顺开口了,他气息平和地对杜志莲说:
“你先去干活吧。”
杜志莲巴不得赶紧脱身,“哦”了一声,起身去厨房洗碗了。
杜志莲走后,孙副县长往前凑了凑,低声说:
“老哥,别再让英雄跟那个程雪飞搅和在一起了,回头把文化馆搞的乌烟瘴气,对英雄的前途不利。”
葛福顺不置可否,平静地说:
“孙县长,我觉得,红梅跟程雪飞之间的恩怨,不至于那么严重。
否则,我妹夫于大荣,也
不会去喝姜鸿宇的喜酒。
小姑娘之间的事,咱们尽量劝着点就行了,没必要煽风点火。”
孙副县长没想到葛福顺是这个态度,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隔了一层。
这要是葛福顺亲生的闺女被人欺负了,看葛福顺还能这么大度?
孙副县长忍了忍,叹息道:
“哎,老实人家的孩子就是吃亏,咱们能劝着红梅宽容大度,但那程雪飞可不是个善茬,谁能劝她?
乡下来的,没教养,使的是野路子,红梅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能是那种老油条的对手?”
葛福顺嘴唇蠕动了下,说:
“老弟,你没亲眼见着,先别急着下定论。”
“我虽然没亲眼见着,但二桥跟我说的明明白白。
二桥是什么孩子,老哥你是知道的,整个大院,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