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夏站在宿舍门口,目送姐姐和弟弟离开,等他们消失在楼梯口,才转身进了宿舍。
一路同行,说说笑笑,没觉得什么。
现在安顿好了,他们都走了,程立夏才觉得离家千里的孤单。
他转身进了宿舍。
一回头发现那三个室友都盯着自己。
住在他下铺的邹延问:
“你们不是申城本地人吗?”
“不是,我是东阳省的。”
那三个一听说是东阳省,都倒吸了一口气:
“乖乖,比我家还远!”
——
把两个大学生都送走,程雪飞心里也有点空落落的。
不过,好在她以后可能要经常到申城来,可以顺便看他们。
如果说那一万块钱贷款没有审核通过的话,他得靠录像厅一点点回笼资金,零带着来买放像机。
那样她至少每个月往这跑一趟。
不光是买放像机,还要经常过来买新的录像带。
而且有机会的话,她还可以把家玉家宝带过来,让他们到大城市来玩玩。
这么一想,心里就释然了。
姐弟两个朝门口走。
刚出门口,大路上一个穿黄裙子的女学生骑着自行车朝这边拐。
程雪飞没有仔细看,但是隐约觉得这黄裙子很惹眼,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经意间抬头看见这个女生,心中“咦”了一下。
是她?
那自行
车上的女生也察觉到程雪飞的目光,朝程雪飞看过来,同样“咦”了一下。
然后,自行车的车轮好像压在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车子不稳,那女生连忙跳下。
程雪飞想起来了,这女生不就是他们上次在文化局招待所遇到的何聪的前女友吗?
那个被程雪飞当成“女鬼”的小英。
程春生看见小英,也很惊讶,低声嘀咕道:
“这不是脑XX病的那个人吗?他怎么也在这儿?”
叫小英的黄裙子女生,立马大声质问:
“说我什么坏话的?!”
程春生听她口气这么冲,不悦道:
“你真是有病,谁说你坏话了,你哪只耳朵听着了?”
“没说坏话,在那叽叽咕咕的!”
程春生冷笑:
“你脑子能不能正常点?大街上那么多人叽叽咕咕,怎么就我说你坏话?”
“你,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叫我好好说话,你好好说话了吗?一开口就说人家讲你坏话。”
小英把自行车一扔,车子倒在地上:
“我怎么没好好说话了?!”
程雪飞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有些脑壳疼,她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行了,都别说了。”
她都不知道到底该怪谁。
那小姑娘是个厉害的。
但程春生也有些嘴不饶人。
天下这么大,申
城这么大,竟然让他们三次碰面!
每次都能产生新矛盾。
只能说是猿粪呐!
程春生见姐姐发话,笑了笑,说: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算我的错,行了吧?”
小英更加不满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好男不跟女斗,什么叫算你的错?”
“你————”程春生一脸苦笑,这女的脑子病的不轻啊。
小英往学校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程春生,皱眉问:
“你不会是这学校的学生吧?”
程春生没有犹豫,点头道:
“是啊,我是今年的新生。”
程雪飞“嗯?”了一下,吃惊地看着程春生:
这家伙撒起谎来居然这么流畅?!
小英信以为真。
程春生虽然年纪小,相貌稚嫩,但是个头很高。
说他是刚上大学的学生,没人会怀疑。
小英眉头立即皱出了一个肉疙瘩,问:
“你哪个系的?”
“航空航天工程系的。”程春生脱口而出,因为这正是哥哥程立夏读的系。
“航空航天工程系怎么会收你这样的学生?!”
程春生很自信且很骄傲地说:
“可能是因为我才华出众、品学兼优吧。”
程雪飞实在听不下去了,戳了程春生一下。
程春生大概也觉得自己吹牛皮吹的有点大,对小英说道:
“我还有事,不在
这陪你玩儿了,告辞不送!”
说着,程春生大步走了。
程雪飞朝小英摆了摆手,算是告别。
说实在的,这小姑娘身上有种娇憨的气质,很率真,不让人讨厌。
尤其是她干脆利落地甩了何聪,小小年纪能这么清醒果决,很难得。
程雪飞斜睨了程春生一眼,惊叹道:
“行啊,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长进了。”
程春生“嘿嘿”一笑:
“反正她又不知真假,吓唬吓唬她。”
“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万一人家也是这学院的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