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呵呵笑了,用顶针把针尖顶了出来,换了副语重心长的语气说:
“雪飞,我看出来了,小姜心里真的有你。
之前我还担心他考上大学会变心,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小姜真是个不错的人,妈就盼着等他将来大学毕业,不管前途怎么样,能回来跟你好好过日子,一块把孩子养大,我也就放心了。
说真的,我从来不惦记立夏和春生将来结婚怎么样,我最担心的是你。
只要小姜能给你遮风挡雨,让你安安稳稳的,我才能真正放心。”
刘娥虽然说的平淡,但听在程雪飞耳朵里,却莫名鼻子发酸:
“妈你放心吧,不用担心我,我好的很。”
刘娥点点头,往旁边挪了挪,继续往前缝。
程雪飞就陪在旁边,一直等到程立夏过来叫她们吃饭,刘娥缝完最后几针,把被子在草席上铺整齐。
缎面的料子果然光滑亮丽,透着股喜庆的味道。
刘娥的针线活很好,针脚细密,间隔相同。
就像用缝纫机缝出来的一样。
从第一针到最后一针,就是一条直线。
刘娥加班加点为姜鸿宇做了一套全新的褥子、床单、被子、枕头,第二天上午就让程
立夏骑着车子送到河西村。
送到姜鸿宇家,姜鸿宇摸着滑溜溜的缎面被罩,既惊讶又感动。
丈母娘真是心细,自己无意中说的话,没想到丈母娘记在了心里。
也就在这两天,程老三一家挑了个不错的日子,正式告别了那座低矮的土房子,搬进宽敞明亮的新家。
其实没多少东西要搬。
新家那边桌椅板凳都是现成的,粮食平时也一点点运过去了,最主要的是把吃饭的家伙弄过去。
搬家以后,刘娥好几天没适应过来。
毕竟在那土房子里住了二十多年,角角落落,都在心里,闭着眼都不会走错。
而且原来的房子虽然促狭,但是人更亲近。
程立夏、程春生两兄弟睡觉的地方没有墙,更别说门了,刘娥每次一进门就能看到他们,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现在搬了新家,都有自己的房间,人家把房门一关,进门后看不到人,刘娥就觉得心里老大不得劲。
但这正是程春生追求的效果!
房门一锁,他在屋里干什么,别人都不知道。
而不是像从前那样,老感觉自己睡在光天化日之下。
家玉家宝也特别喜欢新家。
新家真好,有好多房间可
以玩捉迷藏,小朋友们也很喜欢到他们的新家来玩!
所有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但是,信用社那边的贷款却迟迟没有下来。
眼看着两个大学生马上要开学了,程雪飞等着拿钱去申城多买几台放像机,心里就有些纳闷:
王主任不是说,很快就会有消息吗,怎么过去这么多天还没办下来?
程雪飞去了趟信用社,找王主任打听。
王主任说他也在等县里的消息。
县里不审批,他这边就没法放款,也没那么多现钱放款。
至于是不是县里边出了什么岔子就不知道了。
程雪飞虽然着急,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又不能再抬出姜鸿宇去跟县里打听这事儿。
虽然姜鸿宇的面子很好用,但程雪飞不能无节制的刷他的脸为自己行方便。
算了,最坏的情况无非是贷款不通过,她贷不到那一万块钱。
贷不到钱,她的录像厅还是得继续扩张下去,只不过速度有点慢而已。
程雪飞调整了自己的策略,准备临时凑点钱,能凑多少是多少,至少再买一台放像机。
阳历八月的最后一天,姜鸿宇、程雪飞特地抽出时间,陪孩子去县城河滨公园玩。
这是他
们一家四口第二次来河滨公园。
上次来时是冬天。
那时候公园到处光秃秃的,没什么好看的风景,人也很少。
但这次却是草木葱茏,游人如织。
公园里还有表演杂技的,非常热闹。
刚进公园,两个孩子看到有推着自行车卖冰棒的,馋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看。
卖冰棒的人见了,在他们面前停下,故意问:
“小朋友吃冰棒吗?”
家玉家宝都看向爸爸妈妈,家玉娇娇滴滴地问:
“妈妈,可以吃一个吗?”
“妈妈,我也要。”
姜鸿宇被孩子可怜兮兮的小表情逗乐了:
“那就一人吃一个。”
姜鸿宇买了两根奶油冰棒。
两个孩子一人一根拿在手里,伸着舌头舔着吃,无比满足。
一家四口走在河边的人行道上,路边的柳树洒下一片阴凉。
两个孩子走在前面,姜鸿宇和程雪飞就慢悠悠跟在后面。
姜鸿宇牵着程雪飞的手,问:
“贷款拿到了吗?”
“还没有。”
姜鸿宇很意外。
他知道程雪飞想拿着贷款去申城买放像机的,可是眼看着明天就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