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师傅本来阴沉着脸,不想理睬这个不成器的外孙女。
可是,听到外孙女摔倒了,他还是抄起了一旁的拐杖,十分歉疚地对程雪飞说:
“小程,对不住,红梅从小被她爸妈还有哥哥们惯坏了——”
“葛师傅,您千万别这么说,可能是我刚才说话太重了,把她惹生气了。”
葛师傅摆了摆手。
要说程雪飞刚才说话太重,可是自己外孙女之前说的话更加难听,能怪人家吗?
葛师傅一直知道,这个小程牙尖嘴利,不是什么软柿子,自己外孙女连阴带损地说人家,难道人家会默默忍着?
要怪就怪自己“秃子戳马蜂,能戳不能挨”!
葛师傅拄着拐杖上了楼梯,孙二桥已经把摔倒的于红梅抱进屋里。
葛师傅很心累地站在门口,听到自己的外孙女边哭边骂:
“太欺负人了,他们太欺负人了!”
孙二桥陪着小心,也跟着骂:
“是的,他们太欺负人了,怎么能欺负我们红梅呢?我们红梅这么淳朴善良,凭什么要欺负她!”
“那你刚才怎么不帮我?”
“我——”
“孙二桥,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喜欢我,为什么我被人家欺负,你不来帮我,你走吧,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只听孙二桥有些结巴地说:
“我,我,红梅,我对天发誓,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要是我敢有一句话是假的,我不得好死,死无全尸,你
还信不过我吗?”
葛师傅在外面听的直摇头:
哎,一对糊涂虫!
葛师傅实在不想进屋了,干脆又拄着拐杖下楼,继续浇花。
来到楼下,程雪飞和姜鸿宇已经离开了,他们带的水果和蜂蜜还在。
葛师傅心里很不是滋味,就想着程雪飞托他办的事,要尽快帮程雪飞把事情办好。
再说程雪飞和姜鸿宇,两人离开县委家属院,直奔百货大楼。
姜鸿宇有些心疼自己的媳妇儿,觉得是自己给她添了那么多麻烦,好不容易朱彩云失踪不见,不来作妖了,这个于红梅又跟个跳梁小丑似的跳了出来给人添堵。
他想好好安慰安慰程雪飞,但是程雪飞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心真是够大的!
等到他们钻进百货大楼,程雪飞更像进入自己的主场一样,完全沉浸在扫货的乐趣中,早把之前发生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看程雪飞买的那么开心,姜鸿宇就不再提了。
程雪飞在一个服装摊位上,买了一件最小号的男式长袖白衬衫。
姜鸿宇皱眉:
“这么小,就是春生穿也小了吧?”
“这是给我自己买的。”
“你穿男式的衬衫?”
“嗯。”
姜鸿宇不禁陷入了遐想,不知道程雪飞穿这种男式衬衫是什么样子。
他在心里想象那个画面,却总是想歪。
满脑子都是她没穿衣服、玉体横陈的样子。
这件白衬衫,要么穿不上去,
要么半遮半掩,穿的非常不正经。
姜鸿宇自叹一声:
想象力太发达,没救了。
他贴在程雪飞耳边:
“那就穿给我看看,让我见识一下。”
程雪飞听他语气,就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正经话。
她咬着嘴唇,不敢看他。
买了白衬衫,又买了牛仔裤和皮鞋。
又给立夏置办了一身行头,一件棉布汗衫,一条西装裤子,一条新式腰带,五双棉袜子。
还很贴心地给他买了三条内.裤。
立夏是个不讲究吃穿的人,常年穿着自家织的土布做的衣服,到申城上大学,总得穿的体面一点。
物质上富裕一点,人就不会那么拘谨和畏怯,才能更加安心地学习。
买了立夏的东西,又给姜鸿宇买。
不过,姜鸿宇到底有点吃不惯软饭,不太热衷花她的钱给自己买东西,只是很喜欢两个人一起逛街挑东西的感觉。
他媳妇果然是富婆,买东西眼睛都不眨,花钱跟流水似的,片刻工夫就花了别人两三个月的工资。
最后,两个人拎着满满的战利品,坐车回去。
程雪飞先回的照相馆,从照相馆骑车回家。
因为天有点暗了,姜鸿宇另骑了一辆自行车送她回去。
一直送到程家村村口,看着程雪飞进村,他才原路折回。
程雪飞到家后,黄博华已经离开了,酒席的场面也打扫好,该还人家的东西都还回去。
还剩下一些没用完的鱼
肉,于是自家的叔伯兄弟又坐下凑了一桌喝起来。
家里出了个大学生,这些叔伯兄弟脸上也有光。
喝酒吃饭时,程友富故意跟程雪飞坐在一起。
等其他人都喝的面红耳赤,程友富才小声地跟堂姐说:
“姐,我明天就要带人去干活了,等没事的时候,我能不能偶尔到你照相馆去一趟?”
程雪飞见程友富小心翼翼又满是期待的样子,笑着说:
“去啊,那是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