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程雪飞起床,吃完早饭,带两个孩子去乡里。
刚走出家门,朝巷子里拐,程友富站在家门口叫住了她。
程雪飞回头,赫然看见程友富打扮一新,差点认不出来了。
“嗬,友富,打扮的跟新郎官一样!”程雪飞故意调侃。
程友富笑的满脸桃花。
程雪飞像对暗号似的喊了一句:
“别忘了,十点。”
“不会忘了的!”
程雪飞骑上自行车走了,一路走一路笑。
她先直接去了人武部大院,来到姜鸿宇宿舍。
姜鸿宇刚起床,正在洗漱,见程雪飞兴高采烈的,心里纳闷。
昨天走的时候,还因为程春生的一百多分闷闷不乐,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女人呐,真是善变!
等洗刷好,两个孩子跑到宿舍门口的一排银杏树下玩,姜鸿宇问她:
“什么事,这么开心?”
程雪飞凑到他面前: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要给小芬和我堂弟牵线吗,今天上午,他们就要见面了!”
“这么快?!”
“是啊,我也没想到,本来想着从长计议,但是小伙子太着急了。”
姜鸿宇笑了:
“不怪他着急,他就比你小一岁吧,二十五岁的人,男人一生中最热血的那几年,还没媳妇,心里肯定着急,我二十五岁的时候,你都怀孕
了吧?”
程雪飞忍不住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
“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了呢?”
姜鸿宇顺势抱住她,送来轻轻一吻:
“是你自己想多了,不怪我。”
亲完,又顺手从床上捡起两份报纸:
“博华送来两份报纸,是我们的采访,你看看。”
程雪飞推开姜鸿宇,接下报纸来看,一份是省里的报纸,一份是市里的报纸。
程雪飞先看省里的报纸,见他们两人的合影,登在省报的头版上。
程雪飞眉头一簇,对姜鸿宇的采访,为什么要登他们的合影?
不过,仔细看两人的合影,还真是般配。
照片上,姜鸿宇温文儒雅,不见病态。
程雪飞原本担心自己在病房住了那么多天,没有心思收拾自己,照的一定很丑。
但照片上的她,却意外的很好看。
虽然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头发也只是简单地在脑后扎了一下,但更显出一种温婉贤淑的气质。
程雪飞来不及细看采访内容,把孩子交给姜鸿宇,就自己走了。
回到照相馆,见了小芬,把要相亲的事告诉小芬。
小芬吓了一跳:
“今天?!”
“对,今天十点,”程雪飞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八点了,“还有两个多小时。”
小芬忽然慌了,就像突然得知上级
领导要来检查,而自己什么材料都没准备。
程雪飞安抚道:
“没事,就是简单地见个面,认识一下,不要紧。”
话虽这么说,但小芬还是无法平静。
这真的是猝不及防啊——
低头看看自己,也没打扮一下,穿的很随便,这怎么行呢?
她有点着急,可是,又不好意思跟程雪飞说。
程雪飞见小芬神色焦虑,又想到程友富今天一大早打扮的面貌一新,男同志都能打扮的那么仔细,小女孩应该更注重自己的外貌吧。
小女孩脸皮子薄,不好意思直说,还是程雪飞先开了口,问她要不要回家换件衣服,小芬才慌张地点头,跑回家了。
回家半个多小时,再回来时,换了一件白色带粉红碎花的棉纱短袖。
这衣服是前几天刚做的,不耐脏,小芬一直没舍得穿。
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用场了。
她把两根麻花辫也拆了,重新梳了一遍,用两根红色的头绳扎着。
脸刚洗过,似乎还抹了什么东西,香喷喷的。
程雪飞看了看,确实比刚才鲜亮了。
有人上门照相,程雪飞进了摄影棚忙活。
小芬就一个人站在柜台后,有些心慌气短。
她不停地看着墙上的挂钟,不知为何,时间变得如此漫长,仿佛一秒钟有两秒钟那么长。
她紧张的要死,家里人都不知道,这让她又有一种负罪感,觉得自己背着大人,偷偷干了什么坏事。
一直焦躁不安地等到了九点半多,照相馆里来了一个人。
她本来以为对方是来取照片的,但抬起头,恍惚觉得见过这人。
咦,这个人,好像是飞姐的一个堂弟。
前几天,飞姐失踪时,这个堂弟跑过来打听飞姐的消息。
那天人心惶惶,她也没顾得上多问,
小芬原本绷紧的心弦,因为这个堂弟的到来,而微微松了一些。
她笑着问:
“你是来找飞姐的吗?”
来的人,正是程友富。
程友富也见过小芬,知道她是堂姐雇的员工。
堂姐失踪的时候,这个小姑娘急的一直哭,程友富对她印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