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哥抬起步枪起身,老夏紧随其后。
一定有人!
这里一定有人!
虽然老夏和标哥手里有枪,可他们是正在被通缉的杀人犯啊,他们也怕的要命。
这时,黑暗中传来一个人声。
这回老夏听的清清楚楚,他循着人声的方向,快步绕到一座灶台后面。
“啊——”
有人低声惊叫。
老夏的枪口立马对准灶台后面的人:
“谁!”
“饶命,好汉饶命!”
这时候,吴大用吓的双膝跪地,不断求饶。
朱彩云则完全吓懵了,裤子里一热,尿失禁了。
老夏看见黑暗中有两双人眼,对标哥说道:
“标哥,这里有两个人!”
标哥已经走到跟前,从包里掏出手电筒,对那两人照了一眼,看见是一个男的跟一个大肚孕妇。
这两人吓的魂飞天外,脸色苍白。
老夏跟标哥见不是来追拿自己的警察或民兵,都在心里松了口气。
可是,两个人刚刚的谈话都被他们听去了!
他们知道老夏和标哥是逃犯!
妈的,越想小心,越是不经意间犯错!
“标哥,”老夏问,“怎么办?”
标哥摁灭了手电筒,问朱彩云和吴大用: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吴大用哆哆嗦嗦地回答:
“我
们,我们过路的,没地方住,就到这,来,来——”
原来是过路的。
过路的也不行,过路的,一定会把他们的行踪暴露!
老夏把枪口往前一送,先对准了朱彩云。
可是朱彩云是个孕妇,有点不太好下手,于是又把枪口挪了挪,对准吴大用。
吴大用吓的哭喊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求好汉饶命!”
这时候,标哥抬手阻止了老夏,说:
“老夏,不能用枪,别人看到尸体,知道是用枪杀人,自然而然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老夏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问道:
“可是,用刀的话,会弄的到处都是血。”
“妈的,杀个人,你还那么多讲究!”
“那好吧,用刀。”
说着,老夏从背着的书包里掏出把刀。
用刀就是费事,不如用枪。
老夏琢磨着该怎么下手时,朱彩云忽然开口了:
“两位大哥,先别急着杀人。”
她声音颤抖,满是恐惧。
却硬是在恐惧之中,保持着一分清醒。
老夏和标哥听这个女人突然开口了,就没急着下手:
晚死一时半会儿也不碍事。
“你有什么临终遗言?”标哥问。
朱彩云从瘫软的身体里找回点力气,手撑在
地上,往上坐了坐,颤声说:
“两位大哥,我刚才,听你们说,你们现在须要钱,是不是?”
老夏和标哥一听到钱,心思活动起来。
他们当然须要钱,而且须要很多很多的钱,越多越好!
难道这女人想用钱来买两条命?
就他们这德行,大半夜,跟逃犯一样,躲在这没人住的破房子里,他们能有钱?
不过,总归是一线希望,也说不定呢。
标哥开口了:
“你有钱吗?”
“我,我没有,”朱彩云回答,“可是,我知道,有个女人,她特别有钱,她是乡里的万元户,你们只要找到她,就能拿到许多许多钱!”
万元户?!
而且,是个女人!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老夏连忙问:
“是什么样的女人?”
朱彩云这时声音稍微镇定了些,没那么抖了,就说:
“这女人,被他男人休了,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她是个体户,开店的,赚了很多钱,你们只要把她抓来,你们就有钱了。”
老夏和标哥听了这个情况,心里都很高兴:
真是想睡觉就来了个枕头。
只要手里有了钱,就能坐火车,坐汽车,走的比现在快多了。
逃到天涯海角也不成问题!
“这女人在哪
?”
“在西埠乡。”
“西埠乡是哪?”
“往南一百里就是,离这不远。”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她叫程雪飞。”
朱彩云把这个名字说的尤其清楚,生怕那两个杀人犯听错了。
标哥、老夏听她说的有名有姓,不像是骗人,就觉得应该是真的。
朱彩云又哭求道:
“两位大哥,我把这个告诉你们,求你们看在钱的份上,不要杀我!我还怀着孩子呢,求你们发发善心,做做好事,老天一定会保佑你们一路平安的,求求你们!”
老夏嫌这女人聒噪,抬手想扇这女人一耳刮子,却被标哥拦住了:
“老夏,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孕妇,别随便对孕妇动手。”
老夏放下手,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