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荣长长出了一口浊气,斩钉截铁地说:
“姜营长,你放心,我回去后,一定让你葛大姨不再瞎折腾,这事是我们不好,我先代你葛大姨向你道个歉,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心眼小的跟针鼻似的,等我回家好好教训她一顿!”
“于站长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姜鸿宇不急不缓地问。
“呃,知道,知道一点。”
“行,既然于站长知道,我就不再多费口舌了。”
其实,于大荣对葛群花找人告状的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无疑,姜鸿宇这小子是为此事来的。
这么一想,于大荣才看出姜鸿宇这小子表面没有心机,实际上手段老辣。
幸亏红梅没能嫁给姜鸿宇,不然全家都得栽在这小子手上!
“于站长,我知道,我跟你们家于红梅同志有点误会,但我希望,此事不要牵扯到其他人,更不要牵扯雪飞,她一个女人,在这大街上混口饭吃而已,又没有害人的心思,不必把她当成敌人。”
“是是是,姜营长说的对!”
“回去跟葛大姨说一声,从今往后,不要打雪飞的主意。”
“好!你放心,我回去就跟你葛大姨说,她要是敢不听,我直接
扇她大嘴巴子!”
两人一路说着话,来到了于大荣家的巷子口,于大荣松开姜鸿宇,支吾两声,道:
“那个,姜营长,这么晚了,我就不让你上我们家喝水了。”
姜鸿宇转身面对于大荣,月光下,只见于大荣衣服有点斜,姜鸿宇贴心地帮于大荣整理了下肩膀,笑着说:
“于站长不必客气,早点回家休息吧。”
“好。”
“今晚的事,都是个误会,不会传出去的。”
“是是是!那我走了,姜营长,改天请你吃饭。”
“于站长太客气了。”
于大荣很卑微地朝姜鸿宇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巷子。
于大荣一走,孙小胖跟刘光头跟上来,笑嘻嘻地说:
“姜营长,原来不是有人偷粮,而是偷人!”
姜鸿宇面对两人,板着脸吩咐道:
“今晚这事,烂在肚 里,一个字也不要往外讲,否则,不光我饶不了你们,于站长也不会饶了你们的。”
“那肯定的。”
这事其实不用姜鸿宇吩咐,两个民兵心里早有数了。
于大荣是谁?西埠乡头一号花心大萝卜!
这么多年,除了他们自己家人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外人哪个不知道于大
荣勾搭小妇女。
只是于大荣这人小心谨慎,外边只听传闻,谁也没真正撞见过。
当然也不敢去撞见。
谁敢得罪粮站站长呢?
所以传闻也只是传闻,外人从来抓不到任何把柄。
没想到今天让他们开了眼荤,亲自撞破了这桩案子。
话说于大荣带着一身凉意回到家里,进了家门,回到卧室,赶忙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从大衣柜里找到干衣服换上。
葛群花已经侧身睡下了,过了半天,才缓缓转过身。
一回头,看见于大荣头发湿漉漉的,额头上还有一个包,轻呼一声:
“老于,你跟人打架了?”
“嗯?没啊。”于大荣有些心虚地回答。
葛群花赶忙从被窝里坐起来,把被子上的棉袄披在身上,问:
“你头怎么破了?”
于大荣想起来,刚才在仓库撞了下墙。
他伸手往头上一摸,疼的龇牙咧嘴:
“嘶——”
“还说没跟人打架,你们这些人,吃喝嫖赌,干过什么正经事,丢人不知道深浅!”
于大荣听着葛群花的奚落,没敢吱声:
今晚真是被她说着了,丢人丢的都不知道深浅了。
于大荣跑到写字台前,拿起媳妇的一面方镜,
站到电灯泡下照了照,额头上果然鼓了一块。
晦气!
他扔了方镜,赌气地抬腿上床,坐进被窝里垂头丧气。
今晚被吓的不轻,不知会不会落下什么不举的病根。
他才五十岁,虽说不算年轻了,可好歹也是正当壮年,不想早早的戒色。
姜鸿宇那小子,胆子忒大了。
要不是如今落了把柄在他手里,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他,让他知道,在这个西埠乡,他算个球!
生气归生气,姜鸿宇交代的事不敢懈怠。
他见葛群花脱掉棉袄,又躺下来,扭头冲她说:
“群花,跟你说个事。”
“嗯?”葛群花侧躺着,后背朝着于大荣。
“你告程雪飞的状,告的怎么样了?”
葛群花本来要闭着眼休息的,一定这个,马上不困了。
她睁开眼,连说带骂的把事情说了。
于大荣听了以后,恨恨地说:
“你说人家好好的在那照相,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干嘛非跟她过不去?”
“谁让她骂我遭雷劈的!我让她看看,谁才是遭雷劈的那个!”
“那雷劈不劈她,是老天爷的事,你瞎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