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春生提了暖水壶,给姜鸿宇倒了杯热水:
“姜大哥,你喝水。”
姜鸿宇应了一声,在堂屋那张小方桌旁边坐下。
两个孩子靠在他面前亲热了一阵,就跑到院子里撒欢去了。
姜鸿宇端着程春生倒的热水,喝了一口,望着孩子奔跑的身影,问程春生:
“你姐姐新家怎么样?”
程春生坐在小方桌的另一边,兴奋地说:
“很好,比我们家那破房子好多了,能住在乡里,多好!”
程春生目光崇拜地看着姜鸿宇,虽然嘴上叫他“姜大哥”,内心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姐夫,没有当成外人。
程春生觉得姜鸿宇身上既有文化人的儒雅斯文,又有军人的干练果决。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姜鸿宇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这种独特的混合让程春生颇为着迷。
姜鸿宇又问:
“对了,你家里最近在忙什么?”
“我姐没跟你说吗,我家里在盖房子。”
“盖房子?”姜鸿宇似乎很意外,扭头看着程春生,“翻盖吗?”
“不是翻盖,我们在旁边另划了一块地皮,另盖的——是我姐出的钱。”
姜鸿宇若有所思地说:
“你姐姐真是厉害。”
“是啊,我爸一
直想盖房子,但是这么多年了,也没盖成,我姐干照相才几个月,竟然就把房子盖起来了,村里好多人都不敢相信!”
姜鸿宇目光放空,过了一会儿,又集中起来,问:
“你觉不觉得,你姐姐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程春生连连点头:
“是不一样。”
“你觉得哪里不一样?”
姜鸿宇认真的语气让程春生有些不安。
但程春生还是很诚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之前你生(疯)病(了)的时候,我爸其实想把她带回来,跟你离婚的,但是她死活不肯。
结果突然有一天,她就带着孩子回来,说你们离婚了,那个时候我就很奇怪,我姐姐怎么突然想开了?
后来,知道你病好了,我更奇怪了,你生病的时候她都不肯离婚,怎么你病好了,她却要离婚?”
姜鸿宇微微点头,似乎非常认同程春生的猜疑。
程春生接着说:
“而且,之前我姐姐没那么大本事,可是现在,就跟神仙附体似的,变得这么能干!”
程春生越说越觉得可疑,可是又不能理解。
姐姐还是那个姐姐,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
姜鸿宇见他满头雾水,好像怕他想太多似的,故意用一
种轻松的口吻说道:
“人都会变的。”
这一句话,果然终止了程春生的胡乱猜疑,他点头附和:
“对,姜大哥,我觉得你也变得很多。”
“是吗,我哪里变了?”姜鸿宇淡笑着问。
“嗯,说不上来,反正感觉,一下子好像成熟了很多,总之跟之前很不一样,现在的你,好像总有心事,变得跟那些老头一样。”
说完,程春生发觉自己有些失言,又赶忙改口:
“不是,我不是说你老,我是说你成熟。”
姜鸿宇一直盯着程春生,盯的他浑身不自在,担心自己说错了话惹姜鸿宇不高兴。
不过姜鸿宇只是垂下眼皮,宽容地笑了笑。
程春生觉得姜鸿宇很奇怪,又说不出具体怪在哪里。
他见这里没什么事情了,就说:
“姜大哥,你要是没事的话,在这里看着家玉家宝,家里盖房子,事情多,我先回去了。”
“行,你回去吧,孩子交给我。”
程春生拉着平板车回家了。
姜鸿宇来到院子里,跟孩子一块玩。
院子很大,足有五间那么宽,而且灶房盖在边上,就显得这个院子特别地敞亮。
等快到中午时,他觉得该到做饭的时间了,就到灶房看了看
。
房东王二姨见他进了灶房打量,问:
“小姜同志,你要做饭吗?”
姜鸿宇点点头。
王二姨啧啧惊叹:
“哎哟,你年纪轻轻的男同志,竟然会做饭,真是难得!”
“勉强会做一点——哪些东西是她的?”
“你不用管,看到什么尽管用!”王二姨很大方。
但姜鸿宇还是问清楚了,哪些是程雪飞带来的。
然后把炉子的封口打开,洗洗刷刷,开始做饭。
王二姨觉得很稀奇:
看着这么光鲜干净的小伙子,居然会做饭?
反正王二姨没见过。
在本地,都是女人做饭。男人下厨房,是会被人笑话的。
除非是专业的厨子,或者光棍鳏夫。
王二姨干脆啥也不干了,就跟在姜鸿宇身后,看着姜鸿宇刷锅,淘米。
煮米饭的时候,王二姨仔细盯着,想着要是水跟米放的不对,好提醒一下。
结果姜鸿宇很有经验地看了一眼,水放的不多也不少。
正正好好